刚一摁下车遥控匙,被天晴死死攥住手臂。
天晴左右望了望,面色慌张。“真的没有告诉哥哥还有姑姑他们?”
梓榆浅笑着摇头,将天晴额前的碎发环过她耳后,语气温和:“我答应你不会告诉任何人,就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天晴舒出一口气,拍了拍心口,“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又进了警局,就完蛋了。”随即挽住梓榆的胳膊肘,将小脸贴在她的肩膀上,一脸得讨好:“原来还是未来二嫂最疼我。”
梓榆拂开她的手,边继续向车走去边淡声:“我今天不告诉他们,不代表我明天不告诉。”
闻言,刚要上车的天晴慌张地连连后退,“你不要吓我,我会死的很惨的,我已经很惨了,连姑姑都不给我零用钱了,未来二嫂不会忍心我受苦的!”
梓榆淡淡笑了笑,打开车门,“先上车再说。除非你想被拍,再次上头版,这样谁都帮不了你。”
车内坐定,天晴拉着梓榆,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梓榆叹气,半正色半揶揄:“你姑姑让你跟着我学东西,可是你比我还要忙,有时候都找不到你人,我都在考虑要不要给你安排一个经理人,这样容易和你联系上。”
天晴扶额,望天长叹:“你也清楚的,我什么都学不会的。而且在office很无聊的,不适合我。”
“那什么才适合你?”梓榆笑问。
天晴耸耸肩,不在意说:“我也不知道啊。也许吃好玩好的日子最适合我。”
梓榆摇头说:“你现在有你哥哥和姑姑护着,可以无所事事。但是他们总有照顾不到你的一天,那时你该怎办?”顿了顿,接着玩味说:“或者,就真的照你姑姑说的,修身养性,等着嫁人?嫁个好老公,也许你能继续吃好玩好。怎样?”
天晴将脸一撇,不假思索地拒绝:“不要。那还不如上班。”
“你的手头是不是很紧?”梓榆接着问。
天晴转过头,“痛苦”地点了点头。
梓榆挑眉笑笑,商量地说:“这样,我们做个约定。如果你能乖乖跟在我身边,坚持一个月,我不仅会帮你争取到可观的零花钱作为奖励,而且绝对不会将你今天的事情告诉他们。反之,如果你连一个月都坚持不了,不仅连最基本的薪水都泡汤,而且......不用我说,你也懂我意思的。”
“一个月......”天晴眉头紧皱,抿着唇斟酌衡量了半晌,最终咬牙应承:“一个月是吧,OK,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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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她?不要说一个月,她连一周都不会坚持的。”嘉伦笑说。
梓榆细细修剪着指甲,同时很有信心地淡淡一笑:“我看未必,现在连你妈咪都对她财政封锁,她现在没钱花没车开,又怕我告诉你们她今天又进警局的事情,她没有其他路可以选的,只能乖乖的。”
“可是我现在没有兴趣谈论其他。”他慢慢凑过身靠近她。
“哦,那你有兴趣谈论什么?”她漫不经心问,依旧专注手中的事情。
他倏间夺过她的指甲剪扔在床柜上,不由分说地将她翻转过身,强势褪去她睡衣的上下里外,覆身在她不着寸缕的背后,喘着息,低沉地轻咬:“对你的承诺有兴趣。你应允过我,今晚我想怎样都可以。”
......
夜稀人静,她缓缓睁开眼睛,将紧紧环搂着她的臂膀拿开,轻扭着身体,从他怀抱中离移。
侧过脸看了眼身旁已熟睡的他,暗夜中的目光如寒冰般冷厉,浸着噬人的恨意。顷刻,轻手轻脚地下床环上浴巾。
浴室里一遍遍冲刷着身体,可冲洗得再干净,有些印记却是永远存在,也是永恒的耻辱。她看着浴室镜子里苍白的自己,湿漉的发丝紧贴脸颊,水流沿着她的发梢脸颊蜿蜒,她已分不清是泪还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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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待给你的文件带齐了没有?”车后坐,梓榆边专注翻看文件边问身边的天晴。
“我已经检查了不下十遍,不信你自己查,”天晴不耐烦,又看了眼后面的跟车,“你的排场还不小,出门谈判要带五名助理,二哥很疼你啊。”
梓榆合上文件,蹙着眉警告:“和你无关的事情不用多废话。总之今天的谈判很重要,如果成功,功劳算你一份,你哥哥和姑姑一开心,说不定在财政上会对你网开一面。好坏得失你自己衡量。”
闻言,天晴挑了挑眉梢,轻咳了一声,收回从出门到现在的漫不经心,正经八百地坐直了身,一副信心十足。
到达目的地,对方公司已派人迎接,进入会议室,对方谈判代表起身,伸出手,“能和法律界才女方小姐一聚,实属荣幸。”
梓榆伸手回握,“赵先生近来在商界风头很劲,年轻有为,被誉为金融新贵。今日能一见,同样荣幸。”
两个人握着手,相视一笑,相互传递着只有他们之间才能意会的信息。
“天晴,把那份股权转让文件给我。”谈判进展到一半,梓榆令道。
却未有回应。
梓榆看向天晴,低声催促:“天晴?”
“哦,那个文件,有的,”天晴从发愣中回过神,收回盯望在某处的目光,在文件箱内的一叠文件内匆忙翻找,脸上红晕未散。
梓榆向那个方向望了一望,不禁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