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栝摇头说:“用活人来当靶子,这实在太没人性了些,我觉得不可。”
“这些都是牢里的死刑犯,可是老张特意用了权力从自家大牢中带出来的,就算是死了又如何?依我看小侯爷就是怕输。”
“这些人本身就要死,也就该死,我们不过是让他们死得其所,小侯爷可莫要转移话题了。”
“就是,这些都是作奸犯科之人,便是死了也不可惜,要是你真是怕输了受罚,那就从我们的胯下钻过去,大声的学几声狗叫,以后我们就再不找你麻烦。”
“哈哈哈可以,李兄说得甚合我意,小侯爷意下如何?”
“二选一,端看小侯爷如何抉择了。”
几位纨绔子弟满脸坏笑,怪声怪调的对着宋栝道。
宋栝若是早知道这些人今日玩这么大,那是不论如何都不会跟他们过来。
可是现在知道也晚了。
今日这些纨绔子弟也不知如何想的,竟是胆大包天到偷偷的,从大牢中带出来一批死刑犯来,而且还想让这些死刑犯充当人肉靶子,用来比试骑射之术。
这群死刑犯居然足足有五十多人,纨绔子弟们说是给这群死刑犯解开身上的绳索,在击鼓之后便让他们随意在校场上奔跑,然后纨绔子弟们骑着马拉弓射箭,每个人的箭支上都会标注他们的记号,而射中人数最多的便算是获胜。
就这群酒囊饭袋的骑射之术,不提也罢,宋栝都不知他们是怎么好意思提出比试来的。
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他们提出的输赢惩罚亦是十分苛刻,输掉的人需要脱光衣服裤子,跑到城门口去大喊三声“我是猪”,然后再跳一段[丽人行]。
要不是宋栝知道这群人就是单纯的蠢货,都快要以为他们是知道她的女子身份了。
如今宋栝走也走不掉,竟是只能硬着头皮陪他们玩下去了。
因为那个可恶的惩罚,宋栝甚至还不能输,她只能赢。
在一位纨绔子弟兴奋的敲击了鼓后,那些死刑犯们也都茫然无措的在校场上乱跑了起来,今日被带来的时候,这些公子告诉过他们,若是他们能在公子们的追杀下活到最后,那公子们就会放了他们,他们身上的死刑也会被赦免。
原本身为死刑犯,就只有死路一条,如今却是给了他们唯一的生路。
谁都不想死,他们也想活着,所以跑吧,只有跑到最后才能活着。
校场站地面积极为广阔,可却是一马平川,没有丝毫的遮掩物,那些死刑犯们毫无可以躲藏的地方,一经放出去,便漫无目的地四处乱跑,看起来还真是像一群仓皇无措的猎物。
此时公子们也全都坐上了自己的坐骑,满脸春风的说说笑笑,完全是视那些死刑犯如阿猫阿狗一般,言语之中全是藐视。
虽然宋栝心中有些不忍,可到底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于是一场单方面的杀戮开始了。
手无寸铁,甚至还在牢中饿了许久的死刑犯,遇到了这群装备优良,只把他们当成玩乐的公子哥,几乎是单方面的虐杀。
因为这群纨绔子弟都是为了针对宋栝,所以大家都是围着宋栝的马挤着一块儿走的,只要见着宋栝拉弓,便是一群人抢着先射箭,就是为了让宋栝无从下手,输得一塌糊涂。
这也就导致了一位死刑犯的身上,甚至可能插有七八支公子的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