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笑着:“没关系。你还不错,知道多穿一件外衣。”
“沈大人送去的。”叶文初推他进门,闻玉点了点头,“是吧,辛苦他了。”
“我有东西给你看。”叶文初回去,在灯下将她用刀刮下来的一层东西,加了一点清水,化开以后飘着一层红色,还带着腥气的油脂。
“是血吗?”马玲紧张不已,闻玉闻了闻,“感觉像又不太像。”
叶文初也觉得,她托腮想着,闻玉道:“可以留人去盯梢。”
“嗯,就明面上盯着,如果真是他们,已经打草惊蛇了,近段时间他们只要稍微正常点,都不会再作案。”
闻玉叹气:“你早点休息,这两日太辛苦了。”
“小白呢?”
“和满意下棋吵了一架,气呼呼睡觉去了。”
叶文初顿时高兴了,偷偷去窗户边听墙根,忽然房门拉开,白通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大晚上偷听,有失风度。”
叶文初吓一跳,拧他的耳朵:“下次知道我在偷听,开门轻点,吓了我一跳。”
说着哼了一声走了。
“你又倒打一耙。”白通气鼓鼓回去睡觉,倒是不生叶满意的气了。
闻玉习以为常,冲着白通道:“带着恼意睡觉肝火旺易梦魇,起来走一走再睡。”
白通安静了一会儿,还是出来了,闻玉笑着道:“我陪着你。你师姐是关心你,特意去看你的。”
“不想和你说师姐,师姐对于你来说,没有缺点。”白通道。
闻玉笑了起来:“师姐对你来说就有了?”
白通没说话,推着闻玉在院子茂湖边上溜达。
第二天,彭池自告奋勇说不信这个邪,一早跟着苏二父子两人出船了,当天晚上船没有回来,叶文初担心了一晚上,但第三天早上,彭池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真怕你被人父子两人丢水里祭水神了。”海鞘笑着道,叶文初正在泡茶,听着这话微微挑了挑眉头。
“没什么,大桥是有点问题,我怀疑他是不是有点龙阳癖好,也不好明说,就一直粘着人。”彭池接着茶给叶文初道谢,接着又道,“不过他们家的船,除了船舱底下有个隔间我没进成,其他的地方我都看过。”
“那个隔间我觉得有古怪,但锁了几道锁,我又不好砸开,得想个办法进去才行。”彭池说完,问叶文初,“四小姐,要不要去砸开?”
叶文初道:“明天大桥开通典礼,水里和岸上有很多人,我们各自带人,分散盯着,绝不能出事。”
“所有船都盯吗?”海鞘问。
“重点以苏家父子的船为主。”叶文初道,“彭池,明天姚子邑他们会在苏家父子的船上,你继续跟着上船。”
彭池应是。
第二天一早,医馆也放假一天,大家都早早去嘉通桥,想亲眼见证盼了几代人的大桥同行。
叶老太爷带着叶家一家人,早早去了,陈王和陈王妃以及叶月棋也早早到了那边。
从化的百姓,许多天不亮,就蹲在江边了。
“你去桥上,我陪着王妃在岸边,等会儿也借着王妃娘娘的光,做这第一批上桥的人。”姚夫人给姚子邑整理衣服,“你告诉打击,这是在江上,大家都小心一点。”
“嗯。别落了水了,就扫兴了。”陈王妃道。
姚子邑正要走,叶月棋走了几步跟着他:“子邑,你们哪些人上船,怎么都没有告诉我?”
“就几位同窗,”姚子邑说完叶月棋低声道,“我听说最近县衙在查男子失踪案,似乎和这江面上一艘艘船有关系。”
“嗯,我知道,我走了。”
“你早点回来。”
姚子邑垂着眉眼点了点头,往船上走的时候,就看到了叶文初,她今天换了捕快服,头发高高束着做男子的装扮,在人群里很扎眼,他顿时快走了几步,上去施礼:“四小姐,您今儿当差吗?”
“是啊,为了区分我特意穿了公服。”叶文初不但穿了公服,还配了刀,“你待会儿上的苏家的船,船上我们安排了彭池,还有三位杂役,你有事找他们。”
姚子邑愣了愣:“他家船有问题吗?”
叶文初和他细说了一些:“……纯属我们猜测,总之你注意安全。”
人多,叶文初觉得不会有事,但依旧不能放松。
要说控制苏家父子,他们也没有证据,不好操作。
“我会自己注意安全,你也是,多注意安全。”姚子邑还要说什么,忽然有人跟着他过来,他一愣看向身侧,凝眉道,“你怎么来了?”
叶月棋站在他边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叶文初:“你今天不是当值吗?在这里闲聊?县衙那么穷,连查到的贪污银都私自充公了,你还白白拿薪俸,这和你一向高风亮节相悖啊。”
她说完,不等叶文初说话,姚子邑低声道:“大家都有要做,你不要说无聊的话耽误时间。走吧,王妃在等你!”
“子邑,我四妹妹都没说什么,或许她认可我的话呢。”叶月棋扬眉,居高临下的看着叶文初。
今时不同往日,她和叶文初已分了高下,她即将成为世子妃,将来她也一定是王妃,整个广南东路的百姓,看见她都要给她磕头。
她叶文初算什么?要嫁给一个小小的巡检?还是闻玉那个大夫?
再怎么样,也都比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