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使,我得晚两天才能回去。”陈晴朗从楼顶下来,来到刘公使的办公室,月池歌笙一直跟着他,怕他突然逃掉。
刘公使看两人一眼,道:“首长还有执政官们都很急切的想跟你见一面,晚两天,怕是他们要等得的睡不着觉。”
“没有办法,这边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就算是现在回去,过几天还是要再过来,那样太麻烦了。”陈晴朗正色道。
刘公使看他表情严肃,试探着问道:“我能冒昧问一下,是关于哪方面的事情么?如果我能帮得上忙的话,或许可以为你节省一点时间。”
“小事儿一桩,我自己来就行了。”陈晴朗要做的事情也简单,就是去找一下幽冥浊气的散发地。这些浊气就像大堤上的蚁穴,一个不管两个不管,等到能明显看出要出问题时,再去管就晚了。
这是事关整个地球的事情,陈晴朗不敢掉以轻心。
幽冥浊气的所在地,陈晴朗已经从香川顾彦那里问到了,这次过去,只是做一下确认。这件事情不需要两天,两个小时都不用,他最主要的事情,其实还是和月池歌笙说道说道关于她去中国那件事情。
大家非亲非故,认识的时间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到,你说要去我家就去我家,那样的话那还算是我家么?
萍水相逢,多说了几句话而已,陈晴朗只是拿她当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个过客,可没想过要跟她再有什么多余的交集。
陈晴朗以前就是个宅男,属于拒不社交患者,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性格或者生活习惯,但大多数原因其实是因为他讨厌社交关系所带来的束缚感。
所谓关系网,其实并不是一个形容词,与人的交往,本就是一张网。关系越疏远,网的绳子越长,相互作用的力就越小,人就会越轻松。而关系越近,绳子就越短,就越能轻易的拴住你,给你施加拉紧或松懈的力。绳子越多,受到的束缚就越多,人就会越累。
若人喜欢交朋友或因为事业之类的原因,必须保持越来越多的绳子与自己相互纠缠,那被束缚,似乎也不是太不能忍受的事情,因为别人在给你施加力的同时,也会感受到你作用回去的力,大家扯平,谁也不用觉得单方面承受别人的力。
陈晴朗不是个功利的人,交往看感情,从未想过依靠与人的关系得到任何的便力与好处。所以对于一些无谓的束缚,他就会感觉痛苦不堪。因此若非摆脱不开,或是心之所向,一般情况下,他并不愿意随随便便多一个所谓的朋友,甚至连多认识一个人都不大乐意。
月池歌笙与他今天才刚刚认识,陈晴朗对她也并无任何的企图,他也没想过要将自己的本事传承天下,桃李全球。因此对于月池歌笙要到他家里寻仙访道的事情,就只会觉得是累赘,是平静生活中不必要的曲折,是让他觉得心情不好的束缚。
大多数时候,一旦与人有了深入的交集,想要再疏远,就总会有个过程。陈晴朗并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所以跟月池歌笙,还是不要再有任何深入发展的好。
更何况,等到回浦海的时候,江舒情和张裴裴同聚一堂,三人之间感情上的事情,肯定又有诸多麻烦,无缘无故带个日本女人回去,矛盾就会更加升级。就算他和月池歌笙之间不会发生什么,张裴裴和江舒情肯定也会疑虑重重。
曾因醉酒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
可是感情这种事情,一旦有一方觉得累,另外一方就也肯定轻松不到哪里去,陈晴朗喜欢轻松的生活,他可不希望自己家后院不停地洒狗血。
从大使馆离开的时候,月池歌笙说要跟着他,陈晴朗没有拒绝,直接施展星际穿越,带着她在高楼大厦间飞奔。那只雕就在天上飞着,一直紧紧的跟着二人。
月池歌笙知道有轻功这回事儿,但那和飞完全是两码事。此时的陈晴朗完全脱离了地球引力,脚下像有什么东西托着,直接就不费力气升在空中,往前飞的时候,好似滑冰,轻灵,飘逸,给人一种顺滑的感觉。唯一的问题,就是在飞了一段时间之后,滑冰会变成滑翔,飞行轨迹变成一个抛物线,开始慢慢向下降落。然后到有了着力点的时候,便又是另一条抛物线的形成。
轻功很累,而且是看着就很费力那种,因为有地心引力的存在,包括身体平衡方面,都需要很好的控制。而月池歌笙感觉陈晴朗根本不需要顾忌这样,他是完全违背了各种力的定律的,完全就像是身上背了巨型燃料桶的超级战士在没有空气和力作用的宇宙遨游。
这种感觉,让她心向往之。
东京的幽冥浊气散发口,同样是在市郊,这里有一条高速公路,路两旁就是浓郁的森林,一些低矮的山丘高低起伏,里面潜伏着百兽。
这边的空气似乎比其他地方要冷,白天降落的雪还未化,仍旧厚厚的一层铺在地上和树枝上,月光映照下,四处都是银装素裹。点点的光泽被反射出来,虽是黑夜视线却丝毫不受影响。
然而此时这里并不安静,森林里不停有凶兽的吼声传出,某片树林晃来晃去,不停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然后那些树就迅速倒下去,雪银色的镜子上立刻就露出一个黑色的窟窿。
两只长翅膀的巨兽纠缠着飞起,相互撕打之下,又一起重重的摔在密林之间。
“这里居然还有这种怪兽?要是他们再跑到城市里伤人怎么办?司机开车从这条公路过的时候,也会非常的危险吧?”月池歌笙顿时就忧心忡忡起来。
陈晴朗道:“我们先过去看看。”
月池歌笙有些害怕:“这些巨兽太危险了,连战机都能撞炸,我们过去,你倒是没有事,我可就生死难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