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飞燕摇摇头:“为什么?”
马天行笑道:“那你还记得,你大师兄韩汉曾经说的话吗?他对我们说,怀仁楠说一套做一套,好像心术不正。”
马飞燕点头说道:“嗯,这个我还有印象。”
马天行道:“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注意他了,只是这小子做事很谨慎,我一直没找到他来孤山派有什么目的。”
马飞燕道:“爹,我们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怀仁楠的心思,何不拿下他?逼他交出渡难心经,然后杀了他。”
马天行嘿嘿笑道:“你爹江湖人称雪中炭,你若是以为雪中炭只是给人送温暖?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的神色异常古怪:“你想,皑皑的白雪中,放着一块大大的黑炭,那不是一目了然吗?你爹雪中炭这个名字,还有另一层说法。那就是说你爹做事一清二白,不是那皂白不分之人。”
“我们虽然知道怀仁楠的阴谋,可是江湖上的朋友未必知晓,再说,怀仁楠有渡难心经这桩事,我也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以免江湖豪杰人人想据为己有,弄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再者说,即便抛开江湖上的事情不管,拿下怀仁楠。怀仁楠抵死不肯说出渡难心经的匿藏地怎么办?一刀杀了他?那不是得不偿失吗?”
“那怎么办?”马飞燕焦急道:“我们就这样放弃了?”
“放弃?”马天行冷哼一声:“既然是到了嘴的肉,我就是打掉了牙,我也得把它咽下去。”
“放心吧。”马天行成竹在胸:“我们手里有梅明,只要你在梅明和怀仁楠之间扮演好角色,渡难心经就落不到别人的手里。”
“我明天还去明清洞吗?”马飞燕道。
马天行略一沉吟:“不,这几天你缠住怀仁楠,摸摸他的路数。梅明吗,先晾他几天,让他着着急。”
“只有他心神不属时,才能入我瓮中。”他狡诈地笑道:“用不了几天,偷窃渡难心经的黑锅,梅明就牢牢地背在身上了。”
“即便他的靠山再大,江湖上也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他又连哼几声:“梅明,我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撞上了我,你只能自认倒霉。”
春竹等在明清洞的平台上,月上枝头的时候,他已经肯定,马飞燕不会来了。他连声叹息:“肯定是大师兄韩汉阻止了师姐来看我,要不然师姐一定会来的。”
他有些怨恨韩汉,但转念一想:“大师兄是按照孤山派的门规办事,我恨他干嘛?难道让大师兄坏了孤山派几百年的规矩,就是让我见上师姐一面吗?我不是太自私,太不自量了了吗?”
“可是师姐如果不来,我怎样知道这个神秘人是谁?怎样知道我走火入魔是不是和师姐送我的鸡汤有关?若果是,我该怎么办?”
他猛地一惊:“我瞎想些什么?师姐对我那样好,我却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的一句话,在这里怀疑师姐,我是不是傻得太可笑了?”
他走进山洞,点亮火把,坐在方石上取出干粮。吃了几口,感觉难以下咽。又想起了马飞燕为他做的各种点心、肥鸡和美酒。
“也不知道师姐下次来,会给我带来什么好吃的?”春竹把干粮放到一边,遐想着下一次和马飞燕相见时的情景。
春竹从失忆后,只和两个女孩子接触过,一个是常山派的慧涵,另一个就是马飞燕。他对慧涵没有太多印象,他们当时中间夹着一个云广,他一门心思只是想着,怎样从云广的手中救出慧涵,却并没有留心慧涵。
马飞燕就不同了,自他救慧涵受伤后,马飞燕就给他了无微不至的照顾,忙前跑后,端汤倒水忙的不亦乐乎。
常常守在他的身边,嘘寒问暖。这一切让春竹无比幸福,他曾经希望时光不要流失,让他永远活在那一刻。
所以,春竹的心里装得满满的都是马飞燕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
“师姐,你怎么才来呀?”春竹躺在方石上,甜甜地睡着了,睡梦中依然想着和马飞燕相聚。
可是,马飞燕并没有像春竹盼望的那样出现。他在明清洞苦苦等了九天,也没等到马飞燕的影子。
“师姐为什么不来看我?难道她生病了?爬不了山?还是大师兄专横跋扈,不允许师姐上山看我?”他忧心如焚,想象着马飞燕不来看他的原因。
等到第十一天,通往明清洞的山路上,终于出现了一男一女两条身影。春竹仔细一看来人,心凉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