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真了不起!”
田幼薇和邵璟笑得眼睛弯弯,只是怎么看都特别假。
田父悻悻,将银票收回去:“一点都不诚心!”
“我们是真心的……”田幼薇和邵璟一边一个挂在田父粗壮的胳膊上,涎着脸讨好:“您真的很了不起呀,把我们养这么大,现在还做了越瓷行首呢。”
田父老脸一红,没抢孩子的功劳:“那是因为阿璟聪慧能干会筹谋,也是阿薇你争气能做出这么好的瓷器。”
“那是因为您教得好呀!”田幼薇和邵璟再次异口同声。
田父笑得开怀:“那是,好了,去洗洗准备吃饭,瞧你们这满身的味儿,咦……阿薇这袖子怎么了?”
“没啥,不小心挂在钉子上撕破了。”田幼薇瞬间溜走,邵璟乖巧地挥手:“伯父,我也去洗了,您有要洗的衣服吗?我一起洗了。”
“洗什么洗,拿给平安洗,你歇着。”田父霸气地吩咐完毕,摸着胡子盯着两个孩子的背影看。
他怎么觉着,这两个孩子之间很不一样了呢?
从前也默契,但更多是邵璟追着田幼薇“阿姐长,阿姐短”,田幼薇时不时还很嫌弃邵璟。
现在不同了,这二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同步进行,无比默契,彼此的目光闲着就落在对方身上……
不会是……田父惊出一身汗……天呐!
“阿爹您在看什么?”
田幼薇咬一口西瓜,小心翼翼地瞅着田父,她总觉着田父今晚特别沉默,总是悄悄打量她和邵璟。
这是发现了什么吗?
“没什么,吃,吃,吃,这瓜可甜了,我特意让他们在井里湃过的,哈哈哈~”
田父掩饰地笑着,状似无意地和邵璟说道:“阿璟,你身体不好,就别总往外头跑了,天气那么热,容易中暑,最近也不太平,今日街上还杀人了,你老老实实在客栈养着,把大夫开的药吃起来,叫你阿姐还给你做猪肝粥。”
邵璟眉头一跳,撒娇:“伯父,我不想吃猪肝粥,天天吃顿顿吃,再吃下去我就要疯了。”
田父最见不得人撒娇,便道:“不吃就不吃,换个别的。”
田幼薇道:“今天街上杀人的事我们也听说了,刺客到底是谁啊?”
田父先跑到门口看看,确认无人偷听,这才回来小声道:“说是靺鞨人干的,但也有人说,是想迎回二圣的人做的,因为那位传说中的渊圣次子认了罪,被判黥面流徙岭南。那些人觉着这是被害的。”
邵璟装模作样:“这么复杂?”
田父叹道:“可不是?这些事听听就好,和咱们没关系。”
“伯父,您还记得当初我爷爷怎么把我托付给您的吗?”邵璟给田父挑了一块特别甜的沙瓤瓜,语气轻松:“我昨天夜里梦见他老人家了,好想念啊。”
田父吃一口瓜,说道:“当然记得,我早年受过他的恩惠,这事儿就不说了,有天我突然接到一封信,说是要把一个孩子托付给我,信里有你的来历和出身……”
邵璟道:“那封信还在吗?”
田父道:“在,你想看?”
邵璟迫不及待:“想看!您带着吗?”
“这孩子傻了,这东西要留给你做念想,哪会随身带着。”田父道:“这里的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咱们明天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