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与柳青的战斗刚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天空中刚刚睁开眼的少女看上去还不太清醒，但她口中发出的第一个声音，就化为了这片空间永久性的法则：

“此界，永夜。”

这片世界都为少女的话而改变。无数法则自主跳动着，更改着自己的位置。杂乱的法则之线被重新排列的同时，也为这天地带来了新的规则。

永夜。

少女的领域中，不允许有日光出现。世界上的一切都将沉沦于那完美的月。

随着新的法则被编织出来，在天空中不得存进的黑暗突然开始了蔓延。

天空的意志正在缓缓入侵地面。这是此世之理法，是创世之神的意志。

不可违逆，不得更改。

因此，地面上的男人也睁开了眼。

如果说少女是天空的主宰，一言一语都能更改世界的话，那么在这一刻，柳青就是大地的主宰。

他之所在，就是地之所在。

他看着向地面蔓延的黑暗，面无表情。但就在他睁眼的同一个瞬间，无数道光柱已经进入了少女掌控的夜幕中。

紧接着，就是坠落。

明明是光柱，却无法给那片黑暗带来任何光芒。明明是随意坠落，却同时攻向了穹的方向。

这就是两人力量的体现。

在穹苏醒的同时，她就夺回了领域中过半的精神力。言出法随更改世界规则之际，也开始了与柳青的分庭抗礼。

这个举动在表现出此刻少女令人震惊的强大力量的同时，也直接导致了正在成型中的玄牝之门因为失去过多精神力瞬间崩溃。

而柳青对此的反应，是舍弃了阵法的其他能力，在彻底放弃那天地之根的同时，也完全开启了它的攻击性。当一万零八百阵基同时进入了攻击模式，每一道光柱的攻击力也因此突破了自己的限制，进入了新的境界。

无限接近四阶。

每一道光柱都拥有着无限接近四阶的力量。它们合在一起，即使是真正的四阶也要为之动容。

但夜幕中的少女只是微笑着。胧月的光辉笼罩着她，诸天星斗在这一刻仿佛都失去了光芒。

此时的穹，就是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

正是那轮明月。

光柱已经接近了少女，但在某个瞬间后，它们却穿透了她的身体。完美的少女仿佛真的变成了月，看似触手可及，实则高高在上。

不容亵渎。

大地之主看着穿透了少女的身体继续向地面坠落的无数光之巨剑，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那无数道光柱就自动分解成了星星点点的荧光，仿佛夏日夜空中纷飞的萤火虫群。

那些光芒落到地面上的同时，就融入了那一万零八百阵基中。绝不是错觉，那些阵基的光芒亮了些许。

第一次交手后，少女的眼神中带上了些许清明。柳青用左手轻轻擦拭着自己的右掌，仿佛在擦拭自己的爱刀。

不言不语中，第二次交锋也开始了。

一万零八百依旧散发着无穷光芒，甚至隐隐出现了温度。

出现了热量。

仿乎大日。

而同时，柳青在森林中每一处都布置下的假阵基也突兀地绽放出了光芒。

真亦假时假亦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