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太一和昊天转眼便已经消失不见。
偌大天庭之中,能够称得上是具有定鼎之力的,只剩下了此刻重创未愈的云中君,看着东皇太一和昊天离去的方向,许久后才收回视线,苍青色双目恢复原本的模样,自嘲一笑,道:
“本来和外道就有一战,但是我原本以为,会在天庭羽翼已丰的时候。”
元凰嗓音清冷:“这天下万事万物,本就不会一切随心,只要秉持自我便足矣,岂能事事都渴求顺利,难不成,顺境便所向无敌,逆境便要望风披靡?”
云中君微怔,摇头失笑,叹道:“说的不错。”
祂视线在元凰双鬓白发扫过,定了定,复杂道:“可惜了……”
清冷女子平淡道:
“没什么可惜的。”
云中君挠了挠头发,知道自己说了一句废话,转移开话题,笑道:“或许吧,对了,我见刚刚赵离传回来的东西是一封信,究竟是写了什么,居然能够直接找回来,凰道友,给我看看……”
一边说一边朝着那信伸手去取。
祂心里是真的觉得好奇。
可才伸出手去,方才放在桌子上的信笺就被元凰重重一下直接按住,发出啪的一声重响,桌子下面的青玉石板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裂开一道道清晰的痕迹,云中君头皮一麻,动作顿住,僵硬抬头看着那边面无表情的清冷女子。
“………凰道友?”
女子神色清冷平淡,将那完好无损的信笺收起,在一团温暖火光的包裹下越变越小,最后飞入袖口当中,嗓音平静:
“这是,我的。”
云中君鬓角留下冷汗,感觉到气氛隐隐的僵硬,看到元凰反应,在这一刹那,祂不再是云中君,也不再是太古的暴君天蚀,丰富的纸上经验浮现心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祂微微颔首,心里默默道一句原来如此。
眼观鼻鼻观心,就当无事发生过。
只是气氛越发地尴尬僵硬。
正在这个时候,空中突然飞来灵笺,旋即在虚空化作了身穿黑色繁复宫装,气质空灵的太阴星君,嗓音轻轻落下,只有四个字,却让在场数人面色皆变:
“白泽醒了。”
云中君瞳孔微微收缩,方才才稍微松下来的心境一瞬间紧绷。
麒麟紧随其后,一并离去。
元凰走在最后,手掌抬起,按在心口,细微而轻地微微呼了口气,白皙的耳廓微微泛红。
旋即恢复镇定和清冷。
………………
白泽这一段时间由太阴星君和湘君分别照顾。
其本身伤势就很多,仿佛一直处于追杀当中,最后被发现的时候,其本身气息都变得极为微弱,近乎于无,若非是当初元凰和湘君都在,两人合力出手,搞不好在找到祂的时候,就是白泽陨灭的时候。
即便如此,祂的状态也不能说是好。
但是在此刻云中君等人抵达的时候,极为虚弱,仍旧保持幼体状态的白泽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无比急促的询问:
“苍天在哪里?!!!”
云中君面色微沉,缓声道:
“为什么,要问祂在哪里?!”
白泽此刻仍旧有些焦躁,但是在那不自觉变成苍青色的双目注视下还是勉强克制了冷静和理智,急促道:“不,不能让祂去对付外道,绝对不能让祂去对付外道……”
云中君,元凰,以及刚刚赶到的地母都察觉到的不对。
云中君遏制住心中的焦躁,缓声道:“为何?!”
白泽深深吸了口气,道:
“在下天生知晓万物,但是那其实不是权柄,而是因为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都会在历史上留下痕迹,我只是机缘巧合之下能够看到那个痕迹,所以一直东躲西藏,几乎身死,也知道一点,绝对不能让苍天之主杀了外道。”
祂们一路前来,现在最终目的就是要拔除外道,但是为何不能杀死?
雷神几乎忍不住要低喝那白泽一声,云中君抬手止住雷神动作,一双苍青色双目注视着白泽,道:“……继续。”
白泽直视着那双青色双瞳,道:
“帝君可知道,外道既然是大道反面,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本座不知,只是自泰山府君处知道,和苍天有关。”
白泽重重点头,咬牙道:“……外道本是虚无,足以和天地大道相比,因为那本就是大道的对立面,而之所以成为现在这样,是因为祂被装入了一位先天神的存在基础当中,而这位先天神,就是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