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涵不解地看着她,指尖有些僵硬。怎么法国人会用英语问她问题?难不成怕自己法语不好?
“yes,ichinese.”千涵不明所以,却还是点头回答。
“你,是,中国人?”男子表情瞬间便活跃了起来,眉眼间都是惊喜,用着一口生硬地中文问她。
“你会中文?”千涵有些吃惊,什么时候,中文开始变得这么流行了?
“我,叫rulor,我,喜欢chinesehistory,你,可以,教我中文吗?”男子用着生硬的中文,期期艾艾。
千涵摇了摇头,并非不愿教,而是自己怕自己教不会他。中国文化,源远流长,她,未必是个好老师。
rulor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嫌自己笨,不肯收徒,激动地手舞足蹈地表示自己不笨。
“我,不笨,不笨!”固执地重复,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可以,付你钱,你,可以,在这里,长住。”
千涵觉得眼前这个男子颇为可爱,忍不住咧嘴了笑了起来。
怎么会有如此执着的人?
这一笑,让rulor眼前一亮,忍不住竖着大拇指夸道:“你,很……”rulor摸了摸头,却想不起该怎么形容,他不知道用中文该怎么说漂亮。
“……**art”想了半天也没想起,rulor索性用英文表达。
欲言又止。
突然想起rulor说可以让她长住,意思是可以帮自己弄到绿卡吗?
前两天,房东才好心告诉了自己,她的暂住日期已经快到了,要尽快上交居民居住证。在国外,像她这种情况,必须找个当地人嫁了。
可她不愿意嫁给别人,即使是,逢场作戏。
自己还在发愁怎么弄到绿卡,这样一来,倒是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
“你可以让我长住下来?”千涵看着男子,认真地问道。因为心急,千涵语速稍快了些。
rulor不解地看着她,千涵说的太快了些,以rulor那蹩脚的中文根本跟不上。大眼睛里都闪烁着疑惑,不知所云。
“我,可以,长住吗?”千涵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这次语速慢了下来。
“嗯。”rulor使劲地点头,怕千涵不同意,又继续加码,“我,可以,给你,摸ney.”
千涵大喜,连温饱也解决了吗?这是一份再好不过的工作了!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千涵使劲点头。
“我,教你,中文,你,helpme,ok?”
“嗯。”
两人一拍即合。
千涵不止一次觉得自己很幸运,想睡的时候枕头就来了。很感谢上天,终究待她不薄。可以一次次地劫后余生。
虽然,她依旧要靠着安眠药入睡,忘不了那个人,可,终究是淡了,她开始慢慢地忘记了曾经为了那个人那么疯狂过?
开始慢慢忘了曾经有个人曾在她心尖尖上住过。
开始慢慢忘了曾经为他喜,为他忧,心心念念地都是他。
开始慢慢忘了曾经割腕自杀都因为他……
不能全然忘记,但是可以慢慢淡忘。
在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谁非谁不可。曾以为离开了他,自己便无法生存下去,活的都是灰暗的,可现在,她不是一样活的健健康康的吗?
除了不经意间,在不经意的某个地方,看着相似的人还会偶然想起自己曾经那么疯狂过,剩下的,都是平静。
“你……”rulor和千涵一起回到千涵住的屋子里的时候,rulor一脸的茫然,外加嫌弃。
他无法想象一个人怎么可以在这么狭小的空间生存,小的只够一个人住……
千涵淡淡地笑了笑,不介意地摇了摇头。
看来是个富家子弟,从未体验过低层人的生活吧?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值得抱怨的,上天给了她充足的时间,去习惯。
再糟糕的地方,也会有希望存在,不是吗?
活着,真好。
千涵进去简单地收拾了下便出来了。
rulor吃惊地看着她,“你的,东西?”
“thisall.”千涵看着rulor不解的样子,淡淡地解释道。
“全部?”
“嗯。”
rulor仍是不解,却没有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