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本就刚手术不过两天,伤口还在腹部,根本无法坐起来!
这会儿动了伤口,首护都快疼哭了。
“小护?”顾思扬再次皱起眉,“放松,你这样会扯到伤口。”
“已经扯到了……”首护的眼睛眉毛都要挤到一块儿了,疼得身体一抽一抽,可是越是这样,伤口越是剧烈疼痛。
顾思扬哪能任由他这样?一手用力握住首护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深呼吸,听话,深呼吸。”
“……深呼吸、毛用啊……”首护苦笑,觉得自己刚才真不该置气多嘴,更不该逞强坐起来。
顾思扬小心地把床再次放平,却引得首护更压抑的声音。
“疼……疼!……”首护把顾思扬的手攥得生疼,额头的青筋都若隐若现。
顾思扬心疼得跟什么似的,却强忍着不表现出来,一遍遍亲吻首护的眉心、额头、双眼,“乖,听话,放松……”
首护有些气喘,苍白的小脸儿上冷汗出了细细一层,“你、你又……趁机、占我便宜……”
病床上的少年,躺在一团白色之中,因疼痛而娇喘吁吁,整个人如同水洗,好像一个水晶娃娃,几分羸弱、几分娇媚,轻易就让顾思扬心猿意马。
俯下身小心地含上他的唇,顾思扬很轻很轻地浅吻着病床上的病美人儿。
首护张着湿漉漉的眸子,有些惊诧,也有些娇羞,被顾思扬耐心地吻着,觉得脑子有点晕晕乎乎。
顾思扬身上独特的清香他一向非常熟悉,可是这次却那么强烈,好像独属于顾思扬的清香忽然间占据了所有空气,一下子就将他全部包裹进去!
空气中有轻微而细致的“泽泽”水声,细细的仿佛能钻进骨头缝儿深处,异常好听。
首护不自觉微微闭上眼,生涩地试探着回应。
小小的舌尖儿与顾思扬的清甜缠绵在一处,两厢主动的碰撞,好像瞬间就绽放出能颤动灵魂的清明。
首护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握着顾思扬的手忽轻忽重,吻也不自觉加重起来。
他觉得,顾思扬的唇是那样好“吃”,简直像世界上最神奇的点心,让人垂涎三尺!
可是这个时候,顾思扬却强撑着理智微微退开。
嘴里的点心被抽离,首护顿时不满地嘟起嘴儿,皱着眉看着居然就这么打断了的少年,小脸儿好看得好似在撒娇。
“你这家伙,怎么就这么贪欢?”看着首护微微显出些许粉意的情动小脸儿,顾思扬无奈苦笑,“乖,现在不能要,你会疼,会碰到伤口。”
首护不乐意,自从被顾思扬喂了这两次之后,首护便贪恋上那份美妙,觉得就算吃一辈子、一辈子都在那里度过都不会腻,更何况到现在为止才只有两次?
顾思扬那会看不出首护的欲求不满?再次亲了亲他被吻得微肿的小嘴儿,“听话,赶快好起来,等你好了,每天都让你舒服。”停顿了一下,顾思扬低低补充,“前提是你不能再走了……”
首护不由脸红了,不自在地别开眼,“什么、再走?我那是、外出学艺。”
“好,”见他不承认,顾思扬也不多说,只是笑着再次吻了吻他,“再睡一会儿吧。”
首护撇撇嘴,他这两天一直躺在床上,早就躺腻了。
不过首护并没有说什么,乖乖躺着闭目养神。
他非常贪恋他们之间现在的状态,像恋人一样暧昧亲昵,像爱人一样相濡以沫——没错,的确是相濡以沫,他生病、他手术,顾思扬不离不弃,小心翼翼照顾在病床边,首护觉得,这是最令人幸福的事!
尤其是这两天,他根本无法动弹,他去厕所的解决,全都靠顾思扬亲手帮他!
首护无可避免地感觉到羞耻,可是抛开了这份难为情,背后包裹着的甜蜜却让首护欣喜不已。
可是首护却不敢问一问——问一问顾思扬是不是喜欢他,好像只要问出口,这份心照不宣的感情就会融化一般。
几乎与世隔绝地度过了一个周,首护终于拆线了。
古城对他们而言早就没有了任何吸引力,那群被教训得非常悲惨的混混儿们也无影无踪了,两个少年自然决定打道回府。
顾思扬原本倒是并不赞同立刻回去,首护的伤口刚刚拆线,需要卧床静养,需要好好休息、补补身体,可是首护却不想住人流量很大、而且做什么都不方便的冷冰冰的酒店,非要顾思扬带他回家。
——他的想法很简单,他贪恋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小甜蜜,回家才是最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