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扬迷迷糊糊张开眼时,顾知航还没醒。
第一眼便看到那张总是时不时晃在心间的脸,首扬有些发怔。
首扬一直觉得,顾知航的那张脸是自己见过最完美的脸。五官中透着深刻大气,线条分明流畅,只不过顾知航习惯于冷淡地看待每一个人,所以看上去五官显得格外冷硬罢了。
看着二人的睡相,自己枕着顾知航的胳膊,而自己则张牙舞爪地压在顾知航身上。首扬无声地笑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起身,趴上前在顾知航唇上啄了一下,想了想,又伸出舌尖舔了舔,首扬这才心满意足地起床。
听着懒散的拖鞋声“吧嗒吧嗒”下楼,床上睡得沉稳的顾知航唇角浮起一抹水墨画般清淡的弧度,这才张开眼,慢慢揉着早已没了知觉的胳膊。
首扬在厨房看了一圈,冰箱里蔬菜肉蛋应有尽有,但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厨房白痴。
看着唯一会做的鸡蛋,首扬寻思着,煮鸡蛋自己早就吃腻了,顾知航应该也不会喜欢吃。可是其他的该怎么做?
想了半天,首扬决定做乐亦曾说过最简单的煎蛋。
好在首扬会用天然气,在锅里倒上油,首扬开始慢腾腾地在一旁等。
随手拿两个苹果削了,首扬的刀工很是不错,三下五除二就将两个苹果削成一盘精美的水果盘。
看了油锅一眼,油只是刚刚腾起点烟。
首扬皱了皱眉,觉得这油“开”得真是慢。
又是好几分钟过去,首扬没了耐性,不再管油是不是“开”了,利落地洒几勺盐进去,然后打进鸡蛋。
没想到鸡蛋一进去,整个油锅立刻像水倒进了硫酸似的沸腾起来,发出“嗤嗤啦啦”的响声,甚至还有油滴往外溅!
首扬吓了一跳,本能地在第一时间退到“安全距离”之外,目瞪口呆地看着像是随时会爆炸的油锅。
眼看煎蛋该有的金黄色一瞬间消失,首扬急了,却又不敢上前,更不知该怎么办。
顾知航早已听到动静走下楼来,一进厨房就看到一向骚包驾定的妖孽大少正急得抓耳挠腮团团转,巴巴瞅着油滴四溅的锅就是不敢上前。
顾知航皱眉,上前看到半锅油里炸得“嗞嗞叭叭”响的黑色不明物,立刻关了火,“这是什么东西?”
某妖孽一脸委屈,“……煎蛋……”
顾知航险些笑出声,很是无语地处理了那半锅油,“你想吃什么?”
首扬有些哀怨,对于“错失”这次可以好好表现一番的做饭机会很是惋惜,“本来我想着能给你做份早餐的。”
顾知航从冰箱拿出一小把青菜熟练地洗着,“我食物中毒刚好,不想这么快就再体验一次。”
首扬听了这话眉一竖,“顾知航你什么意思?”
“就你听到的意思。”顾知航洗着菜,“炒青菜,煎培根,一会儿煮点粥,我想你应该吃得惯。”
首扬眨眨眼,“不要淡得没味儿的大米粥。”
借着顾知航竟然会生病的无良借口赖在顾家懒洋洋地晒太阳,首扬觉得顾知航真不会享受生活。
阳光透过玻璃窗直直洒到宽大的床上,舒服得让人不想张开眼。
听着某人在耳边敲着电脑,首扬闭着眼装模作样地哀叹,“所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顾知航也不理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伸手覆上首扬的额头。
果然,滚烫的触觉并不是他睡梦中的幻觉。
“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有点发烧而已,我记得告诉你了!”
顾知航眼神一眯,“你是说,你从那天晚上一直烧到现在?”
谁知首扬比他更郁闷,“发烧应该不算是感冒吧?怎么也这么难缠?”
顾知航微微恼火,这家伙到底有多不会照顾自己?
正准备下楼给他找点退烧的药,首扬却先一步拽住他,“顾知航,你昨晚故意拿余迎气我的,是不是?”
顾知航没挣开,却也没给他好脸色,语气冷冰冰的让首扬很不舒服,“我可没领着她到处见家人。”
首扬眨着眼看了他半晌,突然笑得好不得意,“顾知航,你吃醋了?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顾知航不再理他,看着首扬让他吃下退烧片之后转头继续看电脑。
首扬可不是一个会轻易罢休的主儿,探起身体就要去关电脑。
顾知航先一步将电脑放在床边矮柜上,清冷的语气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无奈,“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顾知航觉得首扬有时候真是个不可理喻的孩子,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他竟然也问得出来。
可首扬却没发觉这个问题有多显而易见,一副“你必须老实交代”的神情,像朵儿傲骄的小花苞儿。
宽松的睡袍散散一系,偏深的枣红色在十点多钟的阳光下显得很是艳丽,更衬得首扬水嫩得如同一只水晶妖孽!如今半躺在床上斜睨着顾知航,结实的胸前,一对精巧的锁骨美得好像最完美的人体素描!
顾知航扫了一眼这随意一个动作就能性感得秒杀所有男女的妖孽,突然一俯身含上他的唇,用实际行动回答他那个近乎白痴的问题。
首扬显然没料到他会吻自己,撑着身体的双臂一松,结结实实跌在床上,而顾知航则顺势压在他身上。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暗带掠夺的霸道,这一次吻得却带着一些儒雅的别致来。
首扬晕晕乎乎地想,自己果真只喜欢顾知航的,只有他的亲吻才最得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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