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首扬一身轻松地回到上帝之城时,已经凌晨两点多钟。
一开门,一道人影便突然扑过来!
首扬轻飘飘伸出脚。
那人影忙躲,却还是没能躲开,被这看似软绵无力的一脚精准地踹到沙发上。
灯“啪”地打开。
沙发上一个姿态妖娆的男人正一脸委屈地望着首扬,“亲爱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首扬脱了外套随手扔向他那张敷着鸟屎一样绿色面膜的脸,“我怎么对你了?”
乐亦――那个名叫丹乔鲁斯,对外职业是催眠师的妖娆男人慌忙一把接住,不让衣服毁了自己好不容易才调好敷上的面膜,“这么久没见,宝贝儿你都不想我么?一见面就对人家动脚。”
将衣服放在旁边,乐亦踢踏着首扬的拖鞋又巴巴跑上前,自认为笑得极为妩媚地对着首扬使劲儿抛媚眼,“亲爱的宝贝儿,这些日子没见人家,有没有想我想得茶不思饭不想?”
厚厚的面膜打起了褶子,看得首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又是一脚踹过去,“滚!丫的把你那一脸绿粪给老子擦干净再出现在老子面前!”
乐亦一脸委屈,很不满意地嘟囔,“又不是没见过我敷面膜。”却是乖乖地走进洗浴室。
乱七八糟的衣服都被叠放整齐放到衣柜里,阳台上晾着洗干净的床单衣物。卧室里添了一床新被褥,床单枕套全换成新的。
不用看,首扬也知道,冰箱里肯定塞满了食物。
对于乐亦的勤快“贤惠”,首扬和他那一群“蛀虫”早已见怪不怪。
床边放了一双崭新的拖鞋,首扬很自觉地换上,扔了衣服裹件睡袍就呈大字型趴在宽大的床上。
洗了脸出来见首扬一副要睡觉的样子,乐亦立刻拉起他,“起来刷牙,不刷牙不准睡觉。”
“老子不想刷!”首扬真想把他扔出去。
可乐亦却绝不是想扔就能扔的主儿,眨眨一双比女人还娇媚的桃花眼,上前趴在首扬身边,在他耳边吹了一下,“宝贝儿,人家都给你把牙膏挤好了。”
首扬的鸡皮疙瘩从耳朵迅速蔓延到背上,一骨碌爬起来,“滚!丫的离老子远点儿!”不情不愿地沉着脸去刷牙。
乐亦笑得花枝乱颤。
走到客厅打开冰箱,倒了一杯牛奶,正好首扬刷牙出来,“来,宝贝儿,把牛奶喝了,有助睡眠哦。”
“不喝!老子刚刷过牙!”
乐亦觉得首扬臭着一张脸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扒拉着他就是不放,“喝了嘛!人家都倒好了!”
首扬真想把乐亦那一头毛茸茸的卷发全给他揪下来,“老子说不喝就不喝!老子不想喝!”
“宝贝儿乖啦!你喝酒了,还是白酒,胃会不舒服的。乖,喝了啦――”乐亦还要死不活地给他来了个颤音!
首扬听得头皮都麻了,一把夺过杯子,大口咽了牛奶,恨恨瞪了他一眼,便滚上床。
乐亦揉揉鼻子,他就这么惹人厌吗?却是笑眯眯关了灯,躺到首扬身边。
厚厚的双层豪华窗帘遮起都市的霓虹和夜空的星芒。
乐亦的眼睛在黑夜中隐隐带着一抹流光,“怎么样,有眉目了么?”
“没,多事之秋!烦!”首扬抱了抱被子,半边脸埋在枕头里。
“罗抿良终于大张旗鼓搜捕你?”
“嗯,”首扬声音染着困意,“你怎么来了?”
“人家还不是不放心你这没良心的!”乐亦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翻身面朝首扬,满声幽怨,“我不过是去南美玩几天,你就扔下我一声不响回国了!我这不万里迢迢跟来了!死没良心的,你就算扔下黎他们,也不能扔下人家!”
见首扬不理他,乐亦也不觉得无趣,只是稍微收了点玩味,“黎说,本来是他要来的,结果被你给抢了。我想着,你大概是想趁这个机会让罗抿良彻底死心,就跟过来看看有没有我能帮上的。谁知一到这里就见了两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赵房名。当初在日本我不能暴漏身份,是他看在同为华人的份儿上帮了我,这次赶巧了。只不过我没想到他竟然请我用神圣不可侵的催眠术去催眠一群无知的小老百姓!真是暴殄天物!要不是因为宝贝儿你,我才不愿意玷污我的技术!”
半晌,也没见首扬有答复。
听着耳边深沉的呼吸声,乐亦自然知道他是真累了,弯了弯唇角,轻轻给他盖了盖被子,也闭上了眼。
“华悦的人要见我?”
“是的,扬少,是华悦公司的第一经纪人,sky先生。现在已经在大厅等候了。”
“嗯,那请他来我办公室吧。”
首扬没有理由不奇怪,华悦公司的经纪人来找自己干什么?
不一会儿,门被敲开,一个看上去不过三十岁的时髦男人走了进来。
左边的耳朵上戴了密密麻麻一大串儿夸张的耳饰。豹纹宽框眼镜,头发全部向后梳着,光可鉴人。黑色t恤外罩一件银色链条长马甲,脖子里挂了一条黑色银线细丝巾,下身是紧身小脚裤,脚上蹬了一双长长的机车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