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cludevirtual=““--> 她更是无法忽视,看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因为她的一局不认识而流露出孤寂之色的时候,她心底陡然衍生出来的那抹翻转的疼痛……
澜天……
澜天……
脑子里陡然闪过一个白衣少年,一个薄若蝉翼般的白色面具,一个邪肆笑容,一句“太后娘娘”……
慕羽歌凤眸陡然圆睁,抬起头望向夜澜天,脑子里凌乱的记忆一点点如回潮的海水,骤然袭来,一点一滴,逐渐清晰。
过去的回忆,如放电影般,在脑海中快速闪现,他和她的初见,他和她一起携手打天下,他和她一起统一天下,创建澜夜国……
所有的所有,包括那场大火,她绝望中闭门一年,以及之后一直觉得似曾相识的国师大人……
她,终于还是恢复了记忆!
她,终于,还是想起了他!
凤眸中衍生出无限复杂的神色,看着地上昏迷的夜澜天,良久,她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恢复了记忆的她,还无法坦然面对他,所以,她选择了离开。
对他,不是没有怨恨的吧。
是的,怨他,怨他为什么明明还活着,明明就在她的身边,却是不肯与她相认?
恨他,恨他让她饱受相思之苦,整整一年,待在没有他没有希望的未央宫,整整一年。
恨他,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不见了人影,恨他在澜夜国最危难的时候无动于衷。
因为爱,所以恨!
夜澜天醒来之时,身旁空荡荡的,只有一堆燃尽了的灰烬,他尝试着叫慕羽歌,然而空荡的山洞内,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焦急的回声。
心底蓦地衍生出一种难言的感觉,夜澜天呆呆地站在空荡荡的山洞中,有种直觉,她离开了……
这种莫名的直觉让他恐慌,让他不安,顾不上身上的毒,夜澜天冲出去,他要祛除心底的不安,他一定要找到她。
慕羽歌离开了,一个人回客栈收拾了些行李,悄然离开了。
她没有继续留在冥沧国,曾经她亲手屠了这座城,虽然现在边界之城已然重新发展起来,但她却是无颜再留在这里。
因为她的脑子里,牢牢记着曾经她亲手屠掉的那些无辜的生命,她还在这片土地一天,她就无法安心。
她离开了冥沧国,没有回襄雪国,也没有去夏国,反而穿越了整片落日森林,选择回到了澜夜国。
这里是她曾经和夜澜天的家,是她亲手打下来的江山,不管怎么说,她依旧无法割舍这里。
或者说,天大地大,她竟是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所以走着走着,竟是无意识间重新踏上了这片土地。
澜夜国已经重新恢复了繁华,曾经被兽潮毁掉的四分之一的城池已经重新修建好,重新迁徙了百姓,一切,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但慕羽歌知道,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她和夜澜天,回不到过去了,她也无法再回到澜夜国了。
比如此刻,踏在澜夜国的国土上,走在一座澜夜国的城池上,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陌生百姓,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着的简单幸福的快乐,慕羽歌陡然衍生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她的手上沾染了太多的无辜鲜血,这一点,她依旧无法释怀……
所以,哪怕是现在布衣百姓间最简单的快乐,都是她所奢求的,都是她永远也得不到的。
“姑娘,一个人吗?”旁边,传来一道苍老和善的声音。
慕羽歌回头,看着面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扬唇一笑,“是啊,老婆婆,我一个人四处漂泊,刚到这里。”
“那么,一定还没找到住的地方吧。”老婆婆笑着,拉住她的手,热情而大方,“如果姑娘你不嫌弃,就到老婆子家去歇歇吧,这城里的客栈呐,都太贵。”
她的脸上,洋溢着的,是最质朴和善的笑容,恍若一道初升的朝阳,猝不及防间照射进慕羽歌心底最深处,驱散她心底的烟霾。
她想,她无法拒绝这老婆婆的热情邀请吧,就凭着这个笑容,她就无法拒绝了。
“好!”慕羽歌扬唇一笑,心底陡然生出一抹简单而轻松的感觉,恢复记忆的这些以来一直挤压在她心底的沉重突然消失不见,心里,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跟着张阿婆穿过街道,七弯八拐,走进一个偏僻破旧的小巷道,巷道两旁些许杂乱,有布衣百姓在两旁摆摊,更是有些小孩子,扎着朝天辫,吹着手中的纸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