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她偷袭你,必定是有目的的,不然一开始接近你的时候,她说她是你的生母,而如今却要伤害你。什么能促使一个母亲去伤害她的孩子呢?”萧煜宗缓缓说道。
严绯瑶猛地想起先前她问过云冷玉的问题,“如果你和你的孩子只能救一个,你叫我救谁?”
“你没有被她所伤,反而伤了她,你手环上的能量一下子充沛起来,不是也印证了这个猜测吗?”萧煜宗眯了眯眼。
严绯瑶茫然摇头,“你怎么知道伤我的人是艳姬呢?如果是别人呢?”
“我没有看到别人。”萧煜宗笃定说道,“我追去找你的时候,只看到你一个人猛地调头回来,还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没有看到别人。”
严绯瑶霎时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赶紧搓了搓胳膊。
“如果说是那人功夫好,动作快,以我的眼力,至少该看见个身影吧?雨虽大,不至于……”
“好了你别说了!”严绯瑶赶紧打断她。
一开始嚷嚷说,叫他别害怕的人是她。
可这会儿先受不了,不叫说的也是她。
萧煜宗笑了笑,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不怕,有我呢。”
他怀里暖烘烘的,身上还带着淡淡馨香。
“后日就要给萧珩发丧了。”萧煜宗忽然说道,“国不可一日无主。”
“你要……登基了吗?”严绯瑶猛地转过身来,仰头看着他。
萧煜宗眉宇微微蹙起,“你不希望我……”
“没有没有,你可以的,你必然会是一个好皇帝!”严绯瑶重重的点头,“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充盈后宫?我……我受不了,我善妒,小心眼儿,我还会医术……”
萧煜宗一时没忍住,他咧嘴笑起来,眼眶却酸酸的。
他低头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我已经与大臣们说好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倘若谁谏言我充盈后宫,要么他走,要么我走。”
严绯瑶趴在他怀里闷闷的嗯了一声。
“萧珩的尸首不是没找到吗?如何发丧?”严绯瑶小声问。
“或能找到,实在找不到,与死了无异。”萧煜宗说。
严绯瑶缓缓点了点头,骤然想起,她第一次见到萧珩就是在这寿昌宫,在她住的猗兰馆外头,坐在栏杆上。
他扮作侍卫,来探她的口风。
如今谈论他的死,竟然也是在这寿昌宫……
人生汲汲营营一辈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奔波劳碌究竟是为什么呢?
“你在想什么?”萧煜宗低头问她。
“运势。”
“什么?”
“你说一个人的运势是可以改变的吗?比如说,帝王的运势?如果不属于某个人,可以强行把别人的运势转给他吗?”严绯瑶轻缓问道。
她想起的是,在纪家听到的那句话。
可萧煜宗显然跟她想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