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舆图临下来。”严绯瑶低声说道。
苏姨娘却是全然呆住了,她怔怔的看着严绯瑶的背,整个人都恍恍惚惚。
“苏姨娘?!”严绯瑶不得不提高音量。
苏姨娘这才啊了一声,连忙去桌案旁找了笔墨,铺展开在桌上。
她提笔之时,手却抖的厉害,一连画了四五张,她都画坏了。
“不行,我画不了,婢女太激动了,太急切了……”苏姨娘看着她脊背上的画,眼神灼热,眼眶里竟不知何时蓄了泪光。
严绯瑶抿了抿嘴,“这样,我趴在软榻上,你找最薄的宣纸盖在我的脊背上,把舆图拓印下来。”
苏姨娘闻言更是激动,一开始只是握笔的右手抖,这会儿她整个人都兴奋的颤抖。
“你还想不想找到鲜族的秘密了?想不想回去鲜族了?”严绯瑶只好厉声问道。
苏姨娘咽了口唾沫,“婢女很想……”
“那就给我镇定下来!你还是艳姬的婢女呢,艳姬可比你冷静多了!”严绯瑶说。
她只是猜的,毕竟她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艳姬,上次在“神游”当中见识的,也不是本尊,那更像是一种幻象。
但这话对苏姨娘却格外的管用,她深呼吸了几次,总算是镇定下来。
“委屈公主殿下,还请您趴好。”苏姨娘连声音都比平日里更低沉。
严绯瑶到没有什么好委屈的,她痛快在软榻上趴着。
相比较叫一个女子看她的脊背,在她脊背上拓印舆图,她觉得比被人催眠是安全太多了!
这一切起码是存在于现实世界,是有质,有实体的世界。
往往能叫人触摸到的物体,会叫人觉得更安全安心。
唯一不好的是……
“好痒啊!”严绯瑶想笑,想抖,想跳起来挠挠她的脊背。
苏姨娘拿着毫笔,在她背上涂涂画画的,虽隔着一层宣纸,也叫她觉得像有一只毛毛虫在爬。
“别动别动……公主千万忍住!”苏姨娘惊呼。
严绯瑶当然知道要忍住,她一晃,苏姨娘先前画的就都白画了!
她先前所忍受的瘙痒,还得重新再经历一遍……真是可怕!
她咬紧了牙关,默默背着儿时爷爷强迫她背的医书古籍,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瘙痒的时光,总是显得特别漫长。
她觉得自己已经把小时候觉得最长、最难背的古籍都背了三遍了……
苏姨娘才把那拓印的宣纸拿起来,“呼,画好了!”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严绯瑶赶紧伸手去挠背,这若真是有一只虫子在爬,只怕她的背,早就被虫子啃烂了!
“这是哪里?”苏姨娘把宣纸铺平在一旁的空桌子上,皱着眉头,托着下巴细看。
严绯瑶迅速穿好自己的衣裳,来到桌旁。
“这舆图看着好别扭。”她说。
苏姨娘侧脸看她,“公主觉得哪里别扭?”
严绯瑶摇摇头,“说不上来,总之……不对劲儿。今日,它发热了,我觉得它似乎是在提醒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