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绯瑶抱着肩膀,冷眼旁观,她就是想看看,爹爹作为这一家之主,究竟什么时候会站出来平定这出闹剧?
“都歇了吧。”一个清冷矜贵的声音,忽然响彻屋里。
屋子里立时安静下来。
倒并非他嗓门儿更高,只是他的嗓音特别有穿透力,天生就引人注意。
严绯瑶没等到爹爹的崛起,她回头一看,却诧异萧煜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王爷不是在书房里议事么?”
“结束了,过来看看你。”萧煜宗朝她瞥了一眼,“没伤着你吧?”
问话的时候,他已经把她上下扫了一遍。
屋子里的人,除她以外,都是满身的狼狈,发髻散了,衣服烂了,脸上还挂了彩。
只有她仍旧整整齐齐,一丝不乱。
萧煜宗心里暗叹,不愧是他的王妃。
严绯瑶却道,“这里有些乱,还请王爷外头厅堂里坐。”
萧煜宗不为所动,他正是听说这里闹的厉害,才不顾身份的前来。
“无妨,正好本王撞见了,本王好管闲事。”萧煜宗不看她,“更可况是岳丈家里的事,本王焉能视若无睹?”
尤氏立即退到里间,她这样狼狈的样子,实在见不得人。
苏姨娘无处可退,索性破罐子破摔,顶着鸡窝的发型,低头站着。
严父是挂彩最厉害的一个。
萧煜宗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昔日的凤凰山霸王,今日怎么沦落成这样了?两个女人就能把岳丈欺负了?”
严兴源默不作声。
“也怪不得岳丈,女人是这世上最难缠的,远胜小人。”
他忽然回头,看了严绯瑶一眼。
严绯瑶立时有种躺枪的感觉……她可什么都没干!怎么就比小人还难缠了?
“家和万事兴,岳丈大人心里独有岳母一人,何必叫另一女子夹在中间,叫岳母受气呢?”
在里间的尤氏立即委屈的哽咽起来。
萧煜宗又道,“不如找个稳妥的地方,把妾室送过去,颐养天年吧。”
苏姨娘哼笑一声,“颐养天年有点儿早。”
萧煜宗似是不屑于一个妾说话,连眼神都没给她。
“不、不成……”严兴源小声说道。
“怎么不成?”尤氏尖声道,“今日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严兴源抱住头,哀叹一声。
“爹爹就这么舍不得?”严绯瑶终于开口,语气有些冷。
萧煜宗立时看她一眼,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
这次,她没有挣扎,一点都没。
“岳丈如此,很容易叫人误会的。岳丈说你心里只有岳母,但嘴上说不够,总要有行为佐证。”萧煜宗说道。
严兴源挠头痛苦,“她毕竟是小儿的生母。”
“我是阿娘的儿子!”严昱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外,听得严父提到他,他立时高喊了一声。
尤氏在里间里激动,“我儿!我儿快来,叫阿娘看着你!阿娘没有白疼你!”
严昱成看了严父一眼,强忍着没有去看苏姨娘,蹬蹬蹬跑进里间去。
“岳父还有什么担忧之处?”萧煜宗这闲事,是要管到底了。
苏姨娘见状,倏而一笑,“我不纠缠,既然老爷对我无意。生恩不及养恩,儿子也不要我,我留在这里也是没意思。”
所有人闻言,都惊奇看向她。
苏姨娘微微一笑,“我想自己挑个去处,也好叫自己日后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