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绯瑶过来见兄长,一看他就忍不住乐,“什么事儿把哥哥急的满嘴燎泡?旁人传我是神医,我却连自己哥哥都治不了,你这是来砸我招牌了。”
“你还乐?”严景川眼睛一瞪,横眉看她。
说起来,严景川其实是严家和严父长得最像的孩子,特别是他瞪眼的时候,两人浑身的匪气,简直如出一辙。
“怎么了?”严绯瑶收起笑意,叫人给哥哥上了杯去心火的凉茶。
“爹爹病了!”严景川正色说,“病的人都胡言乱语起来,母亲也忧心的不行。”
“现在府上每日都有人,慕你的名而来,他们不敢来王府打搅你,咱们家却是门庭若市。”
严绯瑶闻言,诧异的瞪眼,这才三天啊?京都已经有这么多人病了吗?
“求医问药的有,但更多的连药都不求,送上厚礼,就求你一个用过的物件儿,不拘是把扇子,簪子,珠花。哪怕只是个小玩意儿,他们都要重金来买,虔诚得很。”
严绯瑶已经不止是震惊了,“他们这是……疯了吗?”
“人人贪生,你能让太皇太后这样尊贵的人,起死回生,你自己想想?”严景川翻了她一个白眼,“太皇太后医药不缺,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可这样的人也逃不过一死。偏偏,你就让她逃过了,你说,世人是不是要把你奉若神明?”
严绯瑶张口结舌,“这……这是误会啊!”
这误会大了去了,其一,太皇太后是气息微弱,可她并没有死!何来起死回生?她若真有这本事,当初许嬷嬷就不会被人害死了……
其二,她乃是凭扎针急救之术,更是借助手环的神奇力量才救了太皇太后。不过是医术和手环的能力,与她本人、与她用过的物件儿有什么关系?
“误会?你跟谁解释去?”严景川轻嗤,“把你奉若神明的,多是那些家里有钱,有权,有享受的人。一般的百姓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能力。”
严绯瑶尴尬的笑了笑,“早日如此,我就不那么明目张胆的救人,该偷偷的。”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严景川哼道,“你不赶紧救了爹爹,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严绯瑶眉心一蹙,“不砸招牌,我也的救自己的爹呀!”
她起身就往外走。
严景川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严绯瑶回头看他,“哥哥都急出了一嘴的燎泡,这会儿还沉稳个什么劲儿?”
严景川脸色讪讪,长叹一声,“大夫看了,说爹这是心病。”
严绯瑶一愣,“心病?”
“他恍恍惚惚的,一直叫苏姨娘的名字,有时也叫你的名字,还说自己害了你……”
严景川不再句句怼她,脸色也消沉下去。
严绯瑶神情一僵,“阿娘也在爹爹身边伺候吗?”
“阿娘不伺候,谁伺候?”严景川翻了白眼,叹气说,“阿娘都偷偷哭了好几回了,还怕我知道。”
自己真心仰慕的丈夫,昏昏沉沉,需要自己伺候的时候,口中却一直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严绯瑶光是想想都觉得虐心。
“他想要苏姨娘,那就给他苏姨娘!”严绯瑶冷漠说道。
严景川猛然看她,“你真能找回苏姨娘?”
严绯瑶神色一怔,“找”不难,她明知苏姨娘在谁手上。
可这“回”嘛……估计就难了。
萧煜宗乃是十头牛都拉不回的性子。
“我……去试试。”严绯瑶深吸一口气,攥了攥拳头,犹如要上战场的女战士,阔步向楚王爷的书房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