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的老虎分外热,虽是初秋,午时,太阳依旧百无聊赖的轰晒着大地,宽阔的官道上,一队约五十人正顶着太阳急速前行。为首的青年忽然眼睛一亮,只见远处马蹄踏踏,银色的盔甲铮铮发亮,所过之处群鸟四散,再近一些,可以看到队伍上方一面旗帜写着大大的“刘”字。
李七声见到对面的队伍,同样欣喜的说道:“公子,是徐州城的守军。”
刘宏立当即示意己方的士卒停下,不多时,徐州城的守军已经急匆赶到,为首的中年将领神色急切,他策马上前,见到刘宏立无碍,这才放下心来。不过,他面色忽然一变,从方才的急切变得冷漠起来。这中年将领并未行礼,只是瞥了一眼刘宏立,冷淡的开口讲道:“见过公子。”
刘宏立摸了摸鼻子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对于中年将领的变化他也是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叹息了一声。这将领乃是内牙兵校尉郑平,大乾朝藩镇割据颇为严重,每个藩镇又分内牙兵和外营兵,内牙兵驻守州府,外营兵则镇守属地各城,因此内牙兵一般都是各个节度使的亲信部队。
刘宏立知道这郑平为人正直,在徐州城时便一直看不惯自己的纨绔行径,未曾给过自己好脸色。不过,如今的刘宏立岂会因此而生气?他淡淡的笑了笑,对郑平说道:“这次有劳郑校尉了。”
“嗯?”郑平略有惊讶的打量了一眼刘宏立,心中暗道这个二世主何时变得这般懂礼了。稍作惊讶之后,似乎是想起了刘宏立以往的种种恶行,他语气略显厌恶的说道:“这次若不是夫人命属下前来,呵……”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郑校尉,请您注意言辞!”李七声有些看不过去,愤愤的说道。
“小小的队正也敢在本校尉面前放肆?”郑平眉头一簇,不喜的呵斥道,不过他并未过分的追究,他虽讨厌刘宏立,却也不会刁难李七声。
刘宏立示意李七声退下,他拱手笑道:“郑校尉莫怪。宏立以往多有过错,心中惭愧不已,幸好郑校尉经常训斥,才令宏立悬崖勒马。”
郑平闻言,又从新仔细的看了看刘宏立,见后者神情恳切,言语之间发自肺腑,这令他愣了愣。刘宏立知情达理且对以往过错歉意十足,郑平的厌恶不知为何淡化了许多,面色也缓和,语气虽不恭敬却也没有了厌恶,道:“公子一路劳顿,又遇山匪袭扰,不过夫人已在城内焦急等待,望公子速速赶回。”
“好!”刘宏立点了点头,便策马上前,徐州城的五百守军立刻让开道路,郑平见此立刻跟了上去,李七声已然效忠了刘宏立,自然也是贴身跟随,不过却将身位落在了郑平之后,毕竟前者乃是校尉。
徐州城坐落在平原之上,这座名城久经战火却依然不倒,城墙上修补的痕迹似乎在诉说着历史。城楼上一队队银光铠甲的士卒护卫着这个古老沧桑的城市,城外车水马龙,进出城的商队、百姓川流不息。
就在这时,远处尘烟滚滚,一队人马由远及近,当见到“刘”字旗帜时,城外的人群纷纷让开行路,城门守军本欲上前盘问,但见到郑平后,便讪讪离去。刘宏立望着“徐州城”三个字,心中感慨万分,回来了,自己终于回来了。
“多谢郑校尉了,家母急切,宏立这便回府,改日再亲自拜谢。”刘宏立开口讲道。
郑平挥手,不冷不热的说道:“吾职责所在,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告辞!”刘宏立当即带着李七声等人进入城内。
“竟然是这个纨绔公子回来了。”
“坏了,我闺女还在城内,不行,我得赶快接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