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俩字,说得有点勉强,实在是江竹清和虞凯欣的外貌太出色了。
特别厂长女儿还穿了好几套漂亮衣裳上镜头,差别更大。
万长生有点头疼的正想找个理由跑了。
钟爸爸却悄悄绕过来,拉着他的袖子往外面走,还有几个街坊帮忙遮挡打掩护!
就是顺着宿舍楼之间的青石小道,杂草丛生的后土坡延伸到江边。
当年作为三线工厂,这都是有战备码头连到江面可以驳船装货的,现在早就无人打理的风吹雨打破损一片。
十多年没体验过父亲感受的万长生,沉默的跟着走,一直想张嘴说什么,都开不了口。
钟爸爸脚部有点虚浮,但娴熟的绕过土坡上的散乱菜地,到码头边一大堆乱石滩里,从几块半浸在水里的大石头中间摸索几下,拉出来几根长长的细铁丝,分别穿眼拴在甲鱼壳上!
几只肥硕的甲鱼,应该是江里野生的甲鱼,拿到市面上恐怕少说也能卖几千块。
对于这样的家庭应该是很大一笔钱。
厚厚瓶底儿眼镜腿上还缠着胶布的钟爸爸,却毫不犹豫的把铁丝头挽几下变成提手塞给万长生:“你……拿去,补补,我再给你抓……”
一贯告诉自己要冷眼看世界的万长生,忽然想哭,欺骗了对方情感的那种愧疚。
特别是经过电影剧本的梳理感受,万长生更说不出话来。
各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心底,最后默默的接过来,伸手拉住那双有些迸裂粗糙的手,扶着走过石头:“您小心些……”
钟爸爸没什么表情态度,更无话。
两人沉默的走上山坡。
万长生实在没法提着甲鱼去面对那么多街坊邻居,几乎是第一次产生这种想逃的念头:“我……我全力照顾好钟明霞,您放心,我走了。”
深深的鞠个躬,小跑几步转过弯,却又绕着江边把几只甲鱼解开铁丝都放了。
就当是帮钟爸爸放生积德吧。
万长生开车回了江州,发消息给唐建程每天按时按进度把新拍的画面传给他看看就行了。
他这个导演不需要跟演员说戏,要怎么做,演员都比他清楚。
充其量,万长生只是做个艺术总监的工作。
唐建程还提醒他应该把其中几条比较精彩的发给席导看看。
理论上来说这三月拍到五月的戏,后期制作半年,排档期最快也得明年了。
但现在做什么都是争分夺秒,现在看起来画面是值得把事情做在前面的,如果想在今年上档期,那就要考虑各种文宣推广了。
市场炒作是必须的。
所以对万长生来说,哪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风花雪月,光是眼前这些工作就足够他忙碌了。
迅速把整理出来的拍摄精选、花絮一起发给杜雯,让她协助自己去跟席导谈。
万长生还得扑钢花街道的改建场景工作,特别是还有最后几幕镜头场面需要做呢。
而与此同时他自己的新雕塑也要交付放大了。
四米多高的雕塑,差不多接近两层楼高吧。
况且大美社的文创产品系列,培训校的教学工作,这些都是松懈不得的日常。
全都要推动着走。
还好培训校教学工作是个比较规律化的事情,陆涛带领整个教学团队一百多人,稳步提升问题不大,每周请一次金牌导师过来授课,已经看不出来特别明显的差异了。
而大美社的伙伴们愈发习惯了学习工作的高强度,黄敏领衔的管理团队也越来越成熟。
连韩晓敏都基本上泡在大美社,总领文创园区的改建、装修工作,帮万长生分担了不少。
可这个阶段万长生还是觉得分身乏术。
好在该陪贾欢欢的时间还是不会少。
不过贾欢欢在那么忙碌的课业中,一见面就叫万长生开车去钟明霞家:“她说房门钥匙放在你车上的。”
万长生莫名其妙:“我怎么不知道?”
贾欢欢自顾自的在副驾对着的手套箱壁上摸了一圈,果然从植绒箱壁上摸到一块胶布扯下来:“这些小事都给你说什么,钟钟总得留把备用钥匙在你车上吧,万一锁住了咋办,我叫她换个指纹密码锁,她还觉得不安全。”
万长生无语,聪明如他,当然知道对一个孤身女生来说,敢把一把家里钥匙悄悄藏在这车里,那得是多么信任了。
但之前放在他车上,恐怕不是打算让贾欢欢知道的吧。
贾欢欢过去喂甲鱼啊,钟明霞走了四五天,亏得是千年王八万年龟,换别的宠物早就饿死了。
小两口顺着电梯开门进去,贾欢欢还很好奇,贼头贼脑的在一室一厅小公寓里转了一圈比较:“没雯姐那个房大,不过三家装得都是一个样儿。”
万长生已经懒得解释了:“你带回去养吧,总不能他们拍戏还要拍一个月,你都过来喂甲鱼?”
贾欢欢叹气:“我们学校寝室各种强调不许养宠物!下个月我就要杀兔子了,别惹我,万一到时候狗子变成一锅甲鱼汤,我没法跟钟钟交代,走吧,把狗子拿到你那办公室去,平时还可以叫你那办公室主任帮忙喂。”
万长生只能说这甲鱼真是有福气了。
野生变宠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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