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着龙兰，不知如何安慰。

许久之后，龙兰才平静下来，摇了摇头：“古怪，搞不懂为何这般古怪。”

“也许当时在你母亲被封印后，天下有大事发生吧。”言诚说。

“只是那到底是何事，已不可知。”云襄儿说。

“万年太长，历史真相自然淹没于岁月洪流之中。”她感慨。

龙兰不语，好半天才说：“也许当初有人族追杀我母亲，便是一切动乱开端中的一幕吧。圣兽消失，难怪你们人族的高手也会凋零。”

“这两者间……竟有关系？”云襄儿问。

“自然有关系。”龙兰点头。“圣兽一族是最早知晓天地念力存在，并将之吸纳转化为各种力量者。而你们人类，是在……依我母亲遇难时的时间来算，是在五千年前，念祖破空出世后，才由其传道掌握此力的。”

“念祖？”言诚不解。

“传说万年之前，人族尚未掌握天地念力之秘，有一位女神横穿出世，将此术传于天下。”云襄儿认真地解释。“那便是人族念术的开启者，亦是念宗的开创者。”

“好了不起。”言诚点头。

“只是未想到，原来真有这样一位女神。”云襄儿嘀咕。

“有是自然有的。”龙兰说，“那时人族与圣兽相依而存，人族占着数量之优，圣兽占着实力之势，互相敬畏，和谐共生。人族为圣兽提供资源，圣兽则为人族提升实力。”

“提升实力？”云襄儿一怔。

“圣兽对天地念力的掌握更胜人族。”龙兰解释，“而且运用之妙，更强过人族。圣兽能将天地念力提纯，人族在这种提纯的天地念力中修炼，便会一日千里。”

“好奇妙。”云襄儿感叹。

“那么你呢？”言诚问。“你是否会提纯念力？”

“自然会。”龙兰得意而笑，“我龙族秘法‘龙息大秘境’，便是最强的提纯之术。”

“使来看看？”云襄儿目光闪亮。

龙兰点头，盘膝而坐，呼吸渐渐变得均匀沉重。慢慢的，有一道淡淡的龙影自她身上飞腾而出，扩散开来，以她为中心，盘踞四周。

言诚与云襄儿都被笼罩其中。

云襄儿目光一动：“厉害！”

她已感应到，在这龙影范围之内的天地念力，已然发生奇妙的变化，变更更为“亲切”。

所谓“亲切”，便是吸纳之时更为自然，便仿佛本来就是自身念元中转化了的念力一般。

或者说，这里的念力，本身便可算是“真元”。

言诚对念力的感应，却与云襄儿又有不同。他只是感觉这些念力质量提升，百草图将之吸纳后生成的万物生念，便更为强悍。

“如果我们在龙息大秘境中不断修炼，实力自然会提升得极快。”云襄儿看着他说。

“难怪当年有那么多强者。”她感叹。

“是因为生态圈被破坏，所以人族如今，却已然凋零。”言诚摇头叹息。

“什么叫‘生态圈’？”龙兰好奇而问。

“指各种生物与环境构成的系统，在其中，生物与环境互相影响制约，形成稳定和谐的状态。”云襄儿认真地解释。

但龙兰自然听不懂这些战国教给弟子的概念，眉头皱得更深。

“简单来说是这样的……”云襄儿很认真地解释着。

当初战国给她讲生态圈时，是以草原狼被灭绝后，牧民反而变得更贫穷的故事来说明。简直，直接。

她如法炮制，龙兰很快便听懂了。

“确实如此。”龙兰点头。“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此地不宜久留。”言诚起身，“也歇得差不多了，走吧。”

“你不担心灵心？”云襄儿一边起身一边问。

“她不会有事。”言诚说，“龙泉谷若敢对她下手，那么离覆灭也不远了。天下间，毕竟少有像赤辛海棱王那样的疯子。”

三人一路向南而去，行了两日两夜之后，来到一座城市。

一路奔波，只靠着双脚行走，而且时刻小心提防追兵，便是强悍的修行者，也自然劳累。

三人入了城，便打算找间好一点的客栈，好好休息。

但刚入城不久，龙兰便一皱眉，望向一处。

紧接着，云襄儿也注意到了那处。

片刻之间，一道身影自那处飞掠而来，斗篷随风而起飘扬空中，人如降世战神一般，飞跃落下，凝立三人面前。

“今天一早，便觉心念不平。没想到，却是你们到了。”那人淡淡而笑。

其人，一身轻甲，头戴将军盔，腰悬长剑。

身后斗篷，无风而动，飘扬其后。

说不出的威风。

“阁下认识我们？”言诚拱手相问。

“身为凡人，却可操控念力，释放念术，天下间，便只战国大弟子一人。”那人笑。“小小年纪，容颜倾国，身材曼妙，更达凝元中境，自然便是战国小弟子。”

他说着，望向龙兰：“念力怪异，身材纤弱，但相貌如妖般勾人魂魄者，自是渊狱崖中神秘少女。”

“你们看，你们如此显眼，谁会认不出？”他反问。

“看阁下打扮，应是本城守将。”云襄儿问。“你是荆原人，难道要为龙泉谷出头？”

“我确是守将。”那人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