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天裔这一声几乎盖过了所有的声音。
大家一时皆静了音,没有一丝半点儿的多余声响。
李跃景算是目睹了整个过程的重要见证人。只不过这簇拥吵闹没他什么事。
他来时碰巧撞到了鬼鬼崇崇跟在季通达身后于荆。于荆可是在南商犯下了案子,他作为主要经手人,自然不能让他这般跑了。
李跃景要捉他,却更要看他搞好什么把戏。
跟随着偷偷摸摸尾随在季通达身后的于荆来到了整个阵营外围。
夜色静谧,李跃景却似听到鸽子呆木的‘格格’声传来,定眼一瞧,只见季通达谨慎的四下观望后解开外衫,一只白鸽扇着翅膀,从季通达怀里飞了出去。
李跃景不知这白鸽有什么用处,但军营阵地皆是机密,由私人传信绝不允许!
他正想出手打下鸽子,便见于荆半躲在草堆处掏出一把弹弓。对准那只鸽子,一拉,一松轻巧的打下了那鸽子。
季通达态度虽是桀骜,傲娇,为人却是机警无比。听到有破风声传来便急急转过身去。
不想回头时,却见于荆狞笑着盯着他。
他本想是南商兵马见到他放鸽子射下的,不想却是于荆。
“……你?”季通达皱着一道浓眉。
于荆拿着弹弓也不理会他,运足了气便喊声:“来人呐!有奸细!营中有奸细!”
季通达被于荆这一手玩得有些发蒙,他一时想不通于荆究竟再作什么?
这人于他就是一伙的,如果他被捉了,于荆自然也落不得什么好来。所以他就沉着脸那么站着。
于荆在这寂静夜里的一喊,不仅唤来了南商将还引来了东文将。
看着人越聚越多,于荆眼里的报复的光荣自然是越盛。他挥动着手指,直楞楞点着站在一边的季通达,咬牙切齿道:“他,他是奸细,他传信给北战人马!他是奸细!”
季通达落落大方站在那里,对于于荆的指正,只是一字一顿道:“我没有!”
季通达的模样落落大方,一看便不似假的。
两厢本就各为其主,如今这一对歧下,便各自起了想法。东文军奉了国君的命令才会行万里路冒着生命令之险来助南商!如今才出征多久便起了这事,心中自然有所不平。而南商一派同样心有不平。你若没做这样的事,我们的人会污蔑你们?定是你们做了这样的事!
俩方各持一词,转眼便是闹得沸沸扬扬,一场闹剧如雪球翻滚般越惹越大,越来越难收场。
李跃景看了一场免费的好戏,心里谁是谁非自然有了些了解。最后索性随了大流与众人一同前往主营帐将这事细细解剖分理!
商天裔将眼前的众人幽幽看上一圈,最后才把目光投到了李跃景的脸上。冷着音道:“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跃景摸摸鼻头,心道这事说好了,皆在欢喜,他无赏无罚。但若用错了一个词,引得东文军与南商军越演越裂分割了二派,他自是也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一脸讪笑抬起头,便道:“咱们中出了弑杀人命的凶徒!属下便是为此来的。”
“其它的呢?”商天裔自然不相信他跟着这一大群人过来会毫不知情,黑亮的眼毫不放过的紧盯着他。
李跃景挠了挠头,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推脱道:“其实……这事说来话长,”
商天裔掷地有声:“长话短说!”
李跃景被商天裔这话噎得不清,脸色几变后,严肃了表情,斟酌着道:“臣看得并不真切,但所以事皆是因于荆与眼前这位东文将士而起。”
“于荆!”商天裔不留情面拎过他,严厉道:“你说,今日之事是如何而起!”
商天裔这一副修罗凶煞,六亲不认的的模样,镇住了所有人,大家伙都摒着呼吸,看着商天裔秉公处理。
于荆被那黑夜似的眼盯着,心虚几乎要跳出噪子,祈求着告诉它所有的真相。
深深呼吸一口,夜间微凉的空气让于荆定了定神,他小声道:“我,我睡不着,便想着四处走走,不想看到这位东文将士鬼鬼崇崇……”
东文将士对这套说词非常不满!鬼鬼崇崇是什么意思?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本是安静下来的人群再次传来悉悉索索的讨论声。
“都给我闭嘴!”商天裔低吼一声,脖子间的青筋一跳跳的述说着他的狂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