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眼中最后的光芒被琅琊这番话打消得一干二净。
温文,左相府嫡长子,有着这层关系在,底下官员的如何配合的姿态他都可以想像到一二。众人只会当大公子挑起了家父的心血,绝不会想到愠文与太子合作生生将自己拉下马!
如此局面,他想翻盘已经绝无可能……
时间已经不早。
“商钦。”琅琊道:“在这里陪着左相说说话,大典即将开始,想来留着左相一人在这里总是有些怠慢。”
“是。”商钦恭敬道:“属下遵命!”
登基大典虽只有七天准备,但宫中仍是布置的极为隆重,向征帝王的金色锦旗在风中鼓动,红色地锻在宫道中央骄傲躺着显得异常扎眼,宫人步履紧张走在侧边,深怕那艳丽地锻沾上一丝泥灰。
群臣早早换上朝服静等在紫金殿我。
应还在丧期,规定乐章不奏,只许午门鸣钟鼓。
从地牢回来后,琅琊命都统领即刻带着年愠文到琅琊苑,
自己却是不急不缓信步慢走着。
年愠文只当太子寻自己来什么急事,整个人赶得又急又快。
只是到了琅琊后,那位要见自己的正主还没有过来。
正犹豫着是否要与都统领确认是否是太子寻自己?便见琅琊出现在了院前。
“年副将,哦,不对。”琅琊笑着走向年愠文,顺手不忘接过春蕊送上的丝娟擦了擦手。“瞧本宫的记性,如今应该唤愠文为丞相了。”
年愠文脸上的肌肉略略抽搐着,似乎非常紧张。
“太,太子,家父……”
琅琊把丝娟递回给春蕊,顺势坐到椅子前。“左相乃是朝中重臣,本宫怎会待薄他?”
“这,这就好,这就好。”年愠文一连说了二声。整个人看起来放松些许,搓了搓手后汇报道:“昨日太子命右相带走左相时,微臣已趁着书房警卫松懈进入其中,父亲书房内有关于朝堂的政事书录已尽数藏好,要确保太子登基后朝堂之上不会有何大事发生,然,然后……恩……那,那个……”
顺畅的话不知为什么突然打起了结巴。
琅琊朝着年愠文睨去一眼。
年愠文被这一眼看得打了一个激灵,语气即刻顺了不少:“微臣在书房内发现书信一封……不,不小心看了其中内容……”
“哦?”琅琊斜着眼看向年愠文。“可是信上的内容太过于骇人,把南商最为年轻的丞相给惊着了?”
喉节上下滚动,年愠文咽了一口唾沫。声音低了不少:“信,信是王王爷交于家父的。内……内容……内容关乎于……关乎于……”
年愠文吞吞吐吐,声音更是一字比一字低。
“关乎于……先……先帝。”
年愠文的声音实在太小,任凭着琅琊细细分辨,也没有听到最后两个字。
不由皱眉重复道:“关乎于谁?”
太过紧张,年愠文脸上的肌肉忍不禁抽搐了一下,跟个犯了错了孩童般,下意识的重复道:“先,先帝。”
“先帝?!”琅琊听清了,只不过听清的同时,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和先帝有什么关系?”
可能紧张到极致,年愠文深吸了一口气,声音稳了不少:“若依郡主为先帝血脉。”
“水若依?!”琅琊的眸孔一缩。“是皇爷爷的血脉?”
水若依身着宫装,一双水润的眸子来回扫着走得这条百里长廊,声音裹着浓厚的跃跃欲试。“年公子,今日真的可以让我,哦,不对,应该自称寡人,寡人。”激动的抚上胸口,水若依目光炯炯:“寡人可以顺利登基?”
“这是自然。”年愠斌拿着白色折扇看似风流的扇动着。脚下也没有停顿。“父亲早前便与亲信大臣以及朝中老臣秘密商量好,此时宫中侍卫已全数换成我们的人马,届时只需在琅琊入殿叩拜祭天,便可趁着时机成熟一举逼宫!”顿下脚步,年愠斌回头对着水若依玩闹般的作揖行礼。“到时,皇上便可高枕无忧坐拥天下!”
高枕无忧坐拥天下。这话实在动听。水若依温婉的皮囊情不自禁流露出几丝疯狂。
“太子。”林公公恭敬行礼。“吉时已近,应去紫金殿了。”
“好。”琅琊侧头看一眼赵逸,伸手拍拍他的肩头后,随着林公公与众位宫人往紫金殿走去。
赵逸恭送琅琊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才直起身,眼神飘浮望向拐角的位置摇头浅笑。将他们众人一早分散安插入宫中侍卫与守门护院,原来都是为了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