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春蕊,“你怎么了?”顺势扶起她:“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说话,怎么今各儿这么安静?”
春蕊站起身,唇角僵硬的扯了扯,心虚道:“没,没事。”
“真没事?你的模样可不像没事?”琅琊从四方椅上起身,伸手摸了摸春蕊的额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春蕊心里藏着事,再经琅琊这么温柔的问候。只觉得自己当真混帐,竟然还妄想把这事瞒着太子,枉费了太子对她这么好!
咬了咬唇道,春蕊深呼吸半晌后坚定抬起头道:“太,太子,你当日说,如果听到有人向我打探前去东文国的事就,就告诉你是么?”
聪慧如琅邢,自然明白春蕊想说什么。伸手揉了揉春蕊的额头,琅琊的表情越加温和:“傻丫头,你就想说这事?”
春蕊更加用力咬了咬唇,直把红润的唇都咬得发白,才重重点了点头。
飞燕是奸细,已经是铁板定钉的事。春蕊不知道,难免会被人利用。
琅琊见着她强忍着,一副随时都会哭出来的可怜模样,忍不住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刚才你一直在出神,也不知你听了多少,但你可明白,我既然留你在这里,自然是将你作为心腹。”
琅琊的这番话就像给了春蕊一个**的巴掌。
春蕊暗暗憋回的泪一下就决堤,哽咽道:“太子,太子春蕊错了,春蕊不该瞒着你的,方才飞燕问我了奴婢出使东文的事,奴婢没有防备一时说漏了嘴,直到出了门后才回过神来,太子,您,您责罚奴婢吧。”
琅琊沉着脸。好半晌后问道:“你说了多少?”
春蕊脸角垂泪,抽咽了好半晌,才轻声说:“全,全部。”
琅琊瞪了她一眼。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你现在告诉我,可是觉得飞燕是奸细?”
春蕊面露为难,斟酌许久,才试探着回道:“或,或许……飞燕是一时好奇?”
“好奇?”琅琊猛吸一口气,没想到这丫头到现在还以为那飞燕是什么好人!
咬着牙道:“你觉得飞燕只是一时好奇?春蕊你这脑袋可是越活越回去了!就凭着飞燕救过你,你便猪油蒙了心,只管护着她了?你可知道现在的局势?”
春蕊咽了一口唾沫。“奴,奴婢不知。”
琅琊真被春蕊的天真给气到。“如今皇爷爷身体每况愈下,左相两相权力各执对半。左相对于本宫即位一直不满?若不是有右相压制左相早已一家独大!若是真由左相坐大,皇位交由谁也不会交到身为女子的南宫琅琊身上?这一切你可懂?!”
“……啊?这,怎么会这样?”春蕊被琅琊这一番话惊得眼泪全部逼了回去,整张脸完全木木的,只能重复道:“怎么,怎么会这样?那,那右相不是坏蛋吗?左相不是忠臣吗?他为什么会不想让太子即位?”
琅琊重重一叹。“不要以为眼睛看到的一切就是真的。那右相是皇上一心扶持于我安排的职务,只可惜权力让他开始迷失,现在咱们该暗自庆幸,右相早期与左相抢权力结下了不少梁子,若不是如此,他定然早早的投了左相。”
春蕊被琅琊的这一番话惊整个脸都白了。
琅琊就看着她。
既然话已经说了,她也没有再多保留。索性把所有的事一鼓脑都说了出来。“右相明面上捧着我,但私底下做的事却已经怨声载道,如果本宫选择与他同盟,名声无疑告诉众人,本宫与他一般无二,而左相本就对于女子为皇存了异心,本宫去寻他,无异于对牛弹琴。现在本宫能做的唯有自己创出一股势力来,将左右二相的权力各自平分。”
春蕊咬牙听着。忍了半晌,还是不禁问道:“那,飞燕是谁的人?”
琅琊看着春蕊终于反应过来。“飞燕很聪明,当初她为你受责打时,有意避开了身体最脆弱的地方,而现在她利用那一身伤来套你的话,无论如何来说,这女子都是有心计的。”琅琊走到桌子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的心太善,迟早会被人利用。”
春蕊听着琅琊的话,心头当时警钟大响。
急道:“太子,您不会不要春蕊吧?”
琅琊撩了她一眼。悠悠道:“我如果不要你,就不会和你说这么多话了。飞燕是右相的人,从目前来看,飞燕对我们并没有影响,毕竟右相如今能依附的只有本宫,但这仅限于仍众拥着‘太子’之位的本宫。”
春蕊松出一口气,问道:“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做?”
琅琊把空了的杯子放到春蕊手里。伸手在她唇上一划。“先管好你的嘴。就比什么都重要!”
次日,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