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可感觉身体有哪些地方不适?”李跃景故意当着商天裔的面问。这位将军平时看着着实精明,但一碰到郡主的问题上,却时不时的犯轴。
琅琊醒了醒神,只觉得李跃景问得好不奇怪,自己能有什么事?
“我挺好的。你有什么话想对我?”
李跃景松了一口气。“属下只是当心一下郡主身体。”
商天裔瞪他一眼。“那你刚才就明明白白告诉我琅琊没事,你凭白多说什么有些积食的,不景是拿我寻开心么?”
李跃景一楞,没想到商天裔这会拿着‘积食’来作文章,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俩人的对话让琅琊有些不满,忍不住就打断了他们的话。“你们俩人行军打仗,难不成平时也在营里这个模样?”
琅琊的潜台词显然是:你们身为行军表率,如此轻浮,将士怎会服众?!
李跃景和商天裔都是聪明人,听着琅琊这清淡却带着深意的话,一时间臊的慌。特别是商天裔。如果之前不是李跃景拦着,收到飞鸽传信的当天,他就要当着所有将士的面冲回去了。
到时候不仅气势受到影响,商天裔将军的生涯也怕是到头了。
琅琊对商天裔的行为自然也是非常不满,但只要一想到他是为了自己才会这么冲动后,心里又难免有些心虚与护短。
抬头再看着俩位年青将帅低眉顺眼的垂头站在自己眼前。
心里的火苗子一下子‘呲啦’一声熄灭了。
摇了摇头,只能道:“行了,你要认错也不是对着我,现在当务之急是不能让军心散。”
揉揉眉眼,琅琊这么说着,总是忍不住感觉自己回到了即位时对臣子的态度。
摆摆手,就接着道“我的身份暂时爆不得光,对外就称是商将军救回来的……孤儿。”
听着‘孤儿’二字,李跃景里心头一颤。
当今皇上就是琅琊的皇爷爷,
发果郡主成了孤儿,这多少有点变着法儿的咒着当今圣上。
但除了琅琊这套说词,他们一时间还真想不出别的来。只能先这么应对着。
琅琊不懂行军作战。
见商天裔和李跃景围着作战图分析利弊,点阵列兵,便坐在一边静静听着。
商天裔说起正事时,收起了时常挂在唇角的笑,俊脸紧崩,这模样显得过于严肃,却也越发俊朗英气。
琅琊本是认真听着他的对话,看着看着,双眼不由顺着商天裔修长的指腹慢慢上移。
他的个头似乎比初见时又高了不少,脸部的轮廓也深刻了不少。
一道俊眉如剑般削如鬓边,衬得本就不凡的俊脸正气浩然,双眉下的眼极黑且深遂,若一汪深潭,看似波澜不惊,却拥有着诱人吸入的魔力。
琅琊无数次被那双眼吸引,不自觉得回想到前世。如今从侧面看着商天裔的眼,只觉得这双眸子认真时缀着星空的辰光,明亮得让人移不开眼来。
商天裔的鼻骨极挺,配着薄唇,略显得几分严谨,但他若笑起来,却又稍上了几分风流。商天裔的指尖在地图上划动。“这处地势特别,如果按李副将的想法能成功必然最好,只是兵场上只有万事俱备才是上策,‘一线天’上方不得不妨。”
指腹点在边线的区域,商天裔的皱着眉:“如今到边线约莫还要二天路程。这段时间开始戒备,兵分三路,切莫被北战发觉。”
李跃景点点头。
出身兵法世家的商天裔总有更多的地方想得较他们更为具细些。‘一线天’上方若被北战方控制,从上面落石,恐怕下方所有人都凶多吉少。
从地图上收回视线,李跃景看着商天裔:“就按商将军说得办。”
商天裔初任将军。不久前还闹出了为救琅琊不顾军记的事,心头莫名就觉得有些不太称职。
而这回又要让李跃景这个文人打头阵,不由对着李跃景多说了一声:“李副帅是文军。论公论私,本将都应该让你坐镇后方,出谋划策。但说服村民之事可大要小,论读心还是李副帅首当其冲。所以此事唯有麻烦李副将!”
李跃景正有此意。他主要从文,说白了就是个文弱书生。要他喊打喊杀不行,但胜在肚子里有墨水,此事由他上手自然最佳。
双手略一抱拳,便笑道:“将军放心,末将定不复命。”
“如此甚好。李副将此次前去定要小心,镇上必有北战探子,兵不能多。”商天裔皱着眉想了下要带多少人?本想说二百人,但这人数如果真的调出来,怕也是一大拨,并不妥当。若派得少了,李跃景安危却没了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