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御医抬头悄悄看了南宫硕一眼,瞅着他脸色仍是不善,便将辞官的话默默咽了出去,退出大殿。俩人一起,大殿内只剩水若依一人。
水若依不知南宫硕留自己下来为了什么,但心头却感觉没底。
“若寡人末记错的话,若依应有九龄了吧?”
水若依乖巧应下。“皇上英明。”
“这个年岁,也是学些礼数的时候了。既然来了官,也不用回去了,王皇后仁善,膝下多了你这一个孩子,定然欢喜的紧。”南宫硕做了打算,也不想听水若依回话,便对着身侧的林公公道:“林棋,带若依去王皇后那。”
“是。”林公公来到水若依身侧,笑道:“恭喜若依郡主,请随老奴来吧。”
水若依在将军府住得舒服,每天又可以见到商天裔,这回让她去王皇后那,心底自然舍不得,但抬头见南宫清一脸冰冷的模样又不敢反驳,呆呆楞了会神后,便被林公公带了出去。
今天这一闹,琅琊也累了,和商天裔大眼瞪小眼几刻后,便差人将春蕊领来身边,靠着贵妃椅浅浅睡去。
南宫硕过来时,琅琊已然熟睡。商天裔坐在一边呆呆看着。
南宫硕是过来人,看着商天裔的模样心头便有些好笑。
琅琊小小年幼便已吸引了南商国最年轻有为的小将军,作为皇爷爷,他心里不由自豪满满。商天裔知进退,模样也周正,最重要的是他是商刹的儿子,对于这位助自己做皇的老将,南宫硕是打心底看重,爱乌及屋下自然对商天裔也喜欢的紧。
眼见着他巴巴看着琅琊的模样便笑着将人唤了出来。
“自从爱卿受伤后,便许久没有进宫了,来,今天便陪寡人走走。”
“是。”商天裔恭敬应了声,得体跟在南宫硕半步后。
俩人一前一后走在御花园,身后跟着二名奴才,其中一名便是当时对琅琊多看了一眼的于荆。
南宫硕似无意般的与商天裔聊着琅琊。“琊儿这孩子性子倔,出了什么事,也不愿意知会寡人,若不是今日差了林棋去瞧瞧,还不知会怎样。”
商天裔在身后点点头,而后似想到了琅琊的伤,皱了下眉,道:“郡主天性忠厚。”
如果琅琊知道商天裔对她的评价忠厚,恐怕会从睡梦中吓醒。
南宫硕喜欢听人夸琅琊,特别还是从自己臣子嘴里出来的,更是让人心神舒畅,便接着道:“琅琊在驸马府住得不舒坦,寡人有意给琅琊支座别宛,爱卿认为呢?”
“皇上……”商天裔一楞,没想到皇上竟对琅琊这般溺爱,摇了摇头便道:“这恐怕不妥。”
“哦?”南宫硕在一处亭子前停下,回头看着商天裔。“哪里不妥?”
商天裔严肃回道:“皇上对郡主的溺爱太过,臣恐郡主成为众矢之的。”
南宫硕当局都迷,听着商天裔这一说,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爱卿的意思将琅琊仍留在驸马府更为妥当?”
“正是。”
“寡人知晓了。”南宫硕低低应了声,抬脚走进亭内。亭子周围布满树腾,如今已然入夏,绿油油的嫩芽将亭子装点得葱郁一片,别有一番意境。南宫硕坐下后还不忘招呼商天裔。“坐下罢,此处也没有他人。不用拘泥。”
商天裔道了声‘不敢’,便站在一边。
南宫硕心里对商天裔的知礼数暗暗点头:“若依已被寡人送去皇后学些礼仪,琅琊如今方才四岁,学这些仍早了些。所以寡人想将琅琊交给你。”
交,交给他?商天裔一直就楞了,完全没了方才从容的模样 。
南宫硕看着商天裔楞神,不由笑了:“爱卿善武,交由你寡人也放心些。”
商天裔脸色一喜:“臣定全力以赴。”
南宫硕摆摆手:“行了,如今琅琊有伤,待养好些,便由你来接她回府”
琅琊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南宫硕几句话卖给了商天裔,仍然睡得香甜。
御医知道皇上宝贝琅琊郡主,这几日更是想着法子用各种好药养着。琅琊年岁小,伤口好得也快,转眼那疤便结了痂,果真如同华御医说的那般,没有留下疤来。
春蕊看琅琊的伤好得干净,心头高兴,但最近几日……皇上都要没来找过郡主,心里又多了一份危机感。抬头见琅琊仍是拿着书悠悠看着,心里不由更急。
端起水杯便走到琅琊身边,轻声道:“郡主,奴才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琅琊呷了一口茶水。漫不经心道:“既然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就别说了。”
“呃……”春蕊被噎了一下,脸色当即变得窘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