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有意和她抬杠,只是眼前形势复杂,李园和李嫣嫣的关系没有弄清楚是否有剧情变化之前不能够贸然行事。
这刻,若乖乖屈服,出卖李园,定会使她心中鄙夷。不若试一试她对庄家的同情心达至何种程度,反正是顺便的事。
李嫣嫣狠狠盯着他,脸色忽晴忽暗,显是对这充满英雄气概,泯不畏死的轩昂俊伟男子拿不定主意。
李良见好就收,在地上重重叩了三个响头,道:“这是谢过太后刚才对我庄家的维护之情。现在太后若改变了心意,小臣仍是非常感激,只望能以一死息太后之怒,望太后高抬贵手。放过庄矫仅存的一点香火。”
言罢迅捷地弹退两步,再跪下来,抽剑便要自刎。
心里想着。这般跪她也不吃亏,就算是演戏骗她的惩罚好了。
李嫣嫣娇喝道:“且慢!”
李良看清了她是内心真善的人,像电影的凝镜般横剑颈项,苦笑道:“太后尚有什么吩咐呢?”
李嫣嫣叹了一口气道:“先把剑放回鞘内,到我身前坐下吧!”
李良一言不发,还剑鞘内,移到她身前十步处舒适地坐了下来。神态不亢不卑。
这时代最重英雄,李良是否英雄自有定论。但因他经历奇异,今虽入乡随俗。依足礼数,但自然而然亦流露出一种对任何人都天不怕地不怕的气魄,这使他给人与别不同的昂扬感觉。
李嫣嫣端详了他好一会后,幽幽叹道:“大哥是否曾指使你去行刺春申君呢?”
今次轮到李良眼睛一亮了。这李嫣嫣如此高明。由李园嘱他躲在屏风后偷听,又故意说春申君坏话,便从而推出这么样的结论来。
故作沉吟道:“太国舅爷或有此意,但尚未正式对小臣说出来。”
李嫣嫣声调转冷道:“杀了春申君,你想你们庄家仍有人可活着吗?”
李良直言道:“当然我是成了代罪羔羊哪!”
李嫣嫣呆了一呆,奇道:“代罪羔羊,那有这么古怪的词语,不过听落倒很贴切。羔羊确只有任人宰割。”
李良这时已非常熟悉宫廷中人的心态。李嫣嫣就等若另一个朱姬,寂寞难耐。所以于忽然遇上自己这么一个人时,顺手拿来消遣一下,灵机一触道:“这又叫黑狗得食,白狗当灾,是否更贴切呢?”
李嫣嫣一时仍未明白,想了想后,“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旋又知有失庄重,玉容收敛,但语气巳温和了,淡淡道:“你这人并非如表面看来般有勇无谋,只懂动剑,唉!你走吧!说到底,一切都不关你的事,我只是气你竟胆敢偷看哀家。”
李良演技爆棚,不敢露出欢喜之色,叩头谢恩后,站起来道:“请太后指点一条离去的明路吧,”
李嫣嫣道:“我离开后,你可由偏门经中庭从后厢离开,你若不想人头落地,最好不要将我的说话透露给太国舅爷知道,否则绝不饶你。”
李良将她的说话当作了耳边风,随便应了一声,便要往后退出中庭去。
李嫣嫣不悦道:“站住!你究竟有没有听到我的话。”
李良坦然道:“小臣因不大把自己的人头当作一回事,所以并没十分在意。但若太后说这样哀家就会不高兴。那纵使五马分尸,我也会至死凛遵。”
李嫣嫣先是杏目怒睁,但听到最后几句,神色渐转柔和,叹了一口气道:“你若非大奸大恶的人,就是坦诚正直的人,滇国出了你这种人材,复国有望了。去吧!以后我都不想见到你了。”
李良愕然道:“太后刚才不是着太国舅爷命我们入宫吗?”
李嫣嫣没好气地道:“你当那么容易见到我吗?快滚!”
她虽然扮作生气、鄙夷,但却眼中汪汪、眼角弯媚、嘴角上翘、两腮微红、鼻息微促、娇胸起伏、心跳加速、手握紧……,这是收吸引后爱恋情动的抚媚娇艳盛开状态。
气息相闻的相互感应下,李良心跳同样开始加速,不禁生出想与她多呆一会儿的渴望,反而正颜道:“若太后真的要我滚出去,我情愿给你杀了。太后有听过士可杀不可辱吗?”
李嫣嫣显是未听过,只觉此人妙语连珠,引人入胜,实平生罕见,感觉更不宜和他多接触,一副给他气坏了的样子,转身往大门快步聘婷缭绕地走去。
看她离去,李良拍拍头,自己现在总是忍不住会动心,特别是面对这个绝世美眉。
有种回到浮夸的年少青春的萌动感觉,这是有别于琴清、纪嫣然的另外一种感觉。
倒是庄夫人与朱姬的感觉差不多类似,感情亲近的红颜知己多过情侣之间的爱恋感觉。
怎么办才好,这个李嫣嫣,李良有种初恋的感觉,相信她也是同样触电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快“逃离”现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