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本来微笑的脸,顿时略略沉了下去。《》袁克震先斩后奏这一手玩的可是非常的不地道,想做中间人也要看看自己的能量,这事儿不是一张脸摆在那里就能说合的。袁克震也是部里的老人了,在官场又不是一天两天,怎么这一点还没有吃透?他转念想到一个原因,这个陌生人的背景很强,让袁克震不得不为难的站过来?
无论怎么样,秦牧也不会在面子上让袁克震下不来台,便微笑着说道:“袁科长,原来你有贵客在这里啊?”京城上下遍地走得都是当官的,拉出一个不是当官的都能牵扯出一大群关系,秦牧自然不会认为自己一个小科长有什么能够依仗的地方,说话就留有余地。不过,他也给袁克震透露过去自己的不满,省得袁克震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袁克震好像没有听出秦牧这话里的含义,热情的介绍道:“这位是鸿运建筑的冷富贵冷老板,这位是我们信息部蒸蒸日上的年轻科长秦牧秦科长。”
秦牧的表情不是那么热情,仅仅是微微一笑,而那冷富贵却也表现得大牌味十足,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蔑视,让秦牧陡然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才是求人办事的人物。
两个人见面就不是很愉快,互相只是点点头,连“久仰大名”都没有说出来。秦牧一开始表现了友好的信号,但这个冷富贵竟然比秦牧大牌得多。一个商人,若是后台非常硬了,确实能够对一般官员不假以颜色,但秦牧是谁,秦牧还想不出背景比自己高很多的人物,这个家伙的态度,让秦牧非常的不喜。做生意,和气生财,你这样摆个臭脸给谁看?
越是心里生气,秦牧越是不露声色,他微笑着坐下,对袁克震说道:“袁科长,今天你这是唱得哪一出啊,是定军山还是鸿门宴?”
后面这出戏一说,袁克震的脸色就变了变,冷富贵哈哈一笑,从桌子上拿起中华,自顾自的点了一根,斜着眼睛说道:“秦老弟,年纪轻轻火气挺大嘛。”
秦牧笑眯眯的说道:“可不敢有火气,只是初次与冷老板见面,这酒也该有个说法吧。”
秦牧直奔主题,饶有兴趣的看着冷富贵。袁克震在旁边打着圆场说道:“这位冷老板的鸿运建筑,在咱们京城是很有实力的,城建局、财政部,都是很看好的。财政部的冷副部长曾经说过,冷老板是年轻有为。”
年轻有为?秦牧想笑,一个四十多岁浑身肥肉的家伙,连一点谦逊都没有,那还能称之为年轻有为?袁克震也是不想得罪秦牧,这才点醒秦牧,这是冷副部长的关系,而且还是同姓,这就不用我来说了吧,那是知近的关系,可不是你我这小科长能够惹得起的。
秦牧深深的看了一眼袁克震,笑容便堆了起来,笑道:“原来是那个冷老板啊,失敬失敬。”一副友好的表现,但秦牧心里已经嘀咕开了,这冷富贵摆明了想用冷副部长来压自己,却是因为什么事情?四环的建设现在还没有批下来,谁知道里面最后花落谁家,这小子现在就想横加插手,难道是自己给张子平出的那个主意见效了?
前些日子张子平利用手上的关系那四环的建设图纸弄来了一份给秦牧,让秦牧看看是不是可以报价。这是国家工程,秦牧自然不敢大意,找了几个有能力的建筑师,花费了一个月时间,把那双层高架的图纸愣是改成了三层高架,并且报价还非常的低,虽说能够不赔钱,但若说能赚的盆满钵圆那就是天方夜谭了。他还专门写了一份分析报告,遍数了京城经济高速发展下交通的弊端,言辞小心的同时也尖锐的指出了双层高架是满足不了京城需要的。
张子平看过那份图纸和报告之后,心里面一直在打鼓。秦牧给他出了主意,让张家大家长出面,并且让张子平把不赚钱的事实给张家大家长说明白了。
这一去之下,又是半个多月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难道冷富贵听到了什么风声,想在这件事上掺和一下?秦牧已经打定了主意,若这事真的成了,外人甭想插手,就要把所有的东西捏在自己和张子平的手中。
“听说秦科长手上有个工程,好像是建什么美食一条街,这工程建设,我们鸿运接了。”冷富贵大咧咧的说道,做起来非常的熟练,看起来也没有少干这种明里打劫的活。
秦牧笑了一下,说道:“冷老板说的那事儿我知道,不过那倒不是我的产业,咱们当官的,图的就是两袖清风于心有安,哪里会有什么自己的产业啊。”说完这话,他呵呵笑了起来。很多手续老马都是打着秦牧的名头,冷富贵关系广,能打听出来也是很正常的。秦牧不在这方面多做解释,直接反了冷富贵一句。
袁克震心里叫糟,秦牧这分明是不给副部长的面子,他仗的是谁的胆?
冷富贵哈哈一笑,吐了个烟圈,慢悠悠的说道:“秦科长,你这话可是不对了,有钱大家赚,我好你也好,规矩我门清。说吧,要多少。”
如此直白的说法,秦牧倒是头一次见到,果真是年龄越长,阅历越深。他从怀里掏出一盒特供小熊猫,扔给袁克震一根,自己也点上一根。袁克震拿到这烟的时候,明显的就是一哆嗦,这种烟属于特供烟,部级以上才有资格享用。秦牧用这个动作直接表示了自己的能量,一个副部长,说话的资格还有点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