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临峰鼻中冷哼了一声。没有搭话。
被关在屋内的一些人返身冲上来,纷纷吼道:“李仲平,你搞什么鬼,快点把门打开!”
“李仲平,给老子把门打开,否则老子就不客气了。”
“李哥!开门吧,给兄弟们一条活路,万一真有炸弹。兄弟们这百来斤可就交待在这了。求求李哥您了!”
名字叫做李仲平的值班经理惨然一笑,猛力将开关门的电子锁匙抛出了窗外,口气平淡之极的说道:“这里没有炸弹,信不信随你们了,反正大家都出不去了。最多半分钟,吕人杰他们就会上来。等着吧!”
吕人杰和张辽,许志朗几个带着大批的人手分作几路,包围了这幢大厦的所有出口通道。这里是他们地大本营,自然是熟悉无比,用牛铁魁的话来说,只要大家同时冲上去,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吕人杰和张辽带着一部份人手自一楼分乘三部电梯上楼,牛铁魁带着五六个人坐货梯上去,许志朗带着几个小弟守住消防通道,要他们爬上十八梯有点不现实。守紧出入口却是很容易办到。
电梯才一开门,迎面冲出来几个面色慌张男子,正是原先留守在十八楼的几名弟兄。
张辽截住几人问道:“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上面的人呢?”
这几个小弟一面惊魂未定,七嘴八舌道,“上。。。上面放了炸弹,不知炸了没有!”
“上面有炸弹。兄弟们就都跑出来了。人。。。人不知道!”
张辽跟吕人杰对视了一眼,张辽抬手一巴掌一个。抡得这几名小弟找不着北。
吕人杰扼住一名小弟地喉咙,冷森森的问道:“你们亲眼见到炸弹了?”
这名小弟一脸痛苦的艰难答道:“没。。。没,是那两个人说的!”
吕人杰松开手,怒吼道:“混账!你们全是吓大地?人家说有就有?他们想溜,放烟幕弹还差不多。”
张辽狠狠踢了这小弟一脚,恶声恶气道:“都跟老子上去!要死一起死!他妈的!一群蠢货!”说罢押着这几名小弟一同进了电梯。
吕人杰和张辽几人身为海少的嫡系,胆略见识自然大大的超过了这些留守的杂鱼虾兵,一听就知道这是人家为了混淆视听,混水摸鱼的计策,更何况兽盟并不是青苍盟的一线堂口,最多只算是预备队的训练基地而已,就算仇家找上门来,也不会对这种地方下如此重地手笔。
木青山见到凌临峰被关在大厅里面,顿时慌了手脚,整个人死死抵住正缓缓下落的不锈钢栏栅,机械的力道何其之大,直压得木青山钢牙紧咬,大汗淋漓。
凌临峰见状,心头一热,大力的朝着门外的木青山挥了挥手,意思是不用管我,你先逃命去吧!
木青山自脸上挤出一丝难看之极的微笑,一边扛着重压,一边坚毅无比的摇摇头,眼神中透出决然的神色。
“我木青山可以穷到没裤子穿,可以笨到被所有人笑,但是要我扔下兄弟自己逃命,对不起,我办不到!”
栏栅越压越低,钢管虽然不重,但是面积巨大,合在一起地重量就不轻了,更何况还有机械动力支撑,才数秒钟,木青山便已被压得不得不蹲下身子,若是他再不松手,只怕下一步就会被压到趴在地上,甚至给门夹扁也不是没有可能。
凌临峰连忙做了个先后退地手势,生怕木青山这傻小子死扛到底。还好木青山也感觉到了自己止不住这东西的下落,唯有变通才有退路。肩头猛沉,就地打了个滚闪到一边。
栏栅失去了阻力,咣铛一声落了地,将大厅入口完完全全地罩在了其中。
凌临峰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注视着身为同舍兄弟的木青山在这种情况下能为自己做点什么。
木青山并没有因为不锈钢栏栅全部落地而感到气馁,反而做出了令在场所有人都不解的举动。
双臂扳住两根栏栅,口中如野兽般怒吼着,随着木青山额顶的青筋直暴,手臂上的肌肉块也有了明显的膨胀粗大,钢制栏栅竟被他拉扯得弯曲变形,露出约半个人大小的空隙出来。
这小子还是人类吗?钢栅栏都能被他给硬生生破坏掉,困在大厅里的混混们看得目瞪口呆,只差拍手叫好了。
扯歪了钢制栏栅,露出里面的钢化玻璃墙,这东西可是出了名结实,银行柜台上的常用配备,二厘米厚度的钢化玻璃,只有大口径子弹的冲击力才可以击穿。
木青山已经红了眼,顾不了那么多了,挥拳就砸。
雨点般的拳头砸到钢化玻璃之上,发出咚咚的响声,这面玻璃墙却丝毫无损。木青山急了,左瞅右瞅,一把抱起兽盟门口摆着的那只大花盆。
这只足足有半个水缸大小的花盆,满载着泥土和一棵一人多高的摇钱树,被木青山大力一掷之下,撞击到钢化玻璃之上,发出轰然巨响。大量的泥土伴杂着花盆碎片散落一地,面前的钢化玻璃墙仍是一动不动。
木青山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反手自后腰拔出那截杏黄色的龙骨刺,口中发出怒吼的同时,竭尽全力的扎了下去。
龙骨刺划过钢化玻璃发出极刺耳的尖锐声响,仿佛在每个人的心头拖了一刀般的难受。可惜钢化玻璃的结构密度不比人体,实在是紧密异常,木青山这一刺只能做到划过玻璃表面,刻划出一道半弧月型的狰狞伤痕,而代价却是自己的手掌虎口处鲜血淋淋。
木青山收回龙骨刺,咬紧牙关,憋足了一口气,朝着玻璃上那道弧月型的伤口更加猛烈的挥拳,拳头带着蓬散的血雨轰击在同一个位置,时不时还夹杂着几记头槌膝撞,敲击得整扇玻璃钢门不断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完全是一派不死不休的惨烈格局。
木青山挥拳砸得得如此的聚精汇神,注意力高度集中,眼中只有面前的这堵透明墙,竟然丝毫没有觉察,身后的电梯门不知何时起,已经悄然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