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那刘翠花不会再来了吧?”张德其实也被秦月瑶那一番话给绕晕了,这会儿看着外头已经见不到刘翠花的踪影了,皱眉问了一句。
这刘翠花是真烦人,他们没招她没惹她的,偏她就是个贱皮子,三天两头地来找事。
“应该会消停一阵了吧,”秦月瑶也说不好,刘翠花对于给她找麻烦这件事,真是怀着十二万分锲而不舍的毅力,“来了也不怕,就她那点本事,我还是能对付的。”
“今天既然衙差都来了,你怎么不说当初拐孩子的事情?”张德还是有些愤懑,刘翠花都这般逼上门来了,那件事情,他们干嘛还要给她捂着?
秦月瑶摇了摇头:“先前村长将房契给我,便是想息事宁人,我既然接了他的房契,便也是应承了将那件事压下去。”
“可就刘翠花那样的人,你这般待她,她也……”
“大哥,她跟我们撒泼,无事生非地挑事,我们却也是要遵着自己的原则的,狗咬我们,我们提棍棒打回去就好,若是也反咬一口,那我们跟狗又有什么区别?”秦月瑶说罢,自己先撇了撇嘴。
狗那么可爱,是人类的朋友,拿来形容刘翠花,简直是玷污了狗!
张德想了想,也点了点头。
秦月瑶转头看着围在桌边吃点心的孩子们,舒了口气。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秦月瑶察觉的一旁顾文彬探究的目光,侧头问道。
顾文彬拢了袖子:“夫人今日可真是,舌灿烂花。”
“过奖了,我只是比寻常人更讲理几分罢了。”秦月瑶面上笑着,心里却也着实松了口气。
今天这刘翠花带着衙差来势汹汹,也好在她找的茬都漏洞百出,才叫她有惊无险。
这么一想,秦月瑶倒是想起个事儿来:“你先前是不是知道私设学堂犯法,所以才跟我说分文不取也行的?”
“分明是夫人心慈人善,不愿街坊邻里破费,”顾文彬没直接回答,只是笑言,他看着秦月瑶,默了须臾才问,“先前夫人说的那位军爷到底是……”
顾文彬有此一问,也是因着当初刚到家里的时候,他见家中只有秦月瑶和两个孩子,便问起过这家男主人的事情。
当时秦月瑶的回答是简单干脆的两个字——没有。
不是“没了”,所以不是丧夫,也不是“不在”,所以不是远行未归。
余下的可能,顾文彬便也没有继续猜想,没有再问。
今日骤然听得她提起那人,一口一个“我家男人”的,倒不完全像是说来蒙官差和那泼妇的。
顾文彬这会儿是真有几分好奇,他们口中那个黑脸汉,云将军麾下的军人,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