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我孑然一身,我所有的家当都是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的。
再回到班布尔善的大帐,我发现那营帐前的守卫差不多一如从前,只是那些守卫似乎没有那一次我见过的守卫们腰板挺得笔直了,一个个都是哈欠连天的,怎么?难道连从前班布尔善的守卫也换了?这脱里倒真是不可小觑了。
他是小人之心吧。
我四下里观望着,或者我就去那班布尔善的蒙古包内走一遭好了。
飞行在一座座的蒙古包之上,如鸟一样的轻盈,我的凤薇步绝对是所得清扬的亲传。
避过一队队巡逻的兵士,我离班布尔善的蒙古包越来越近了。
当我趴在班布尔善的蒙古包之上时,额际的汗已是湿透了面上的巾帕,这夏还是暖热的。
在包顶上,斜斜的一片光滑,我施展着功夫将自己紧紧的贴在包顶之上,四下望去,守卫真是森严啊。
幸亏我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而这一夜也是一个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的夜,占了这个天时,我才方便了些。
身子下的蒙古包似乎特别的安静。
三两下,我就趴到了门前的包顶上,看着守卫们正在转身向另一个方向巡逻的空档,我将脚倒挂在蒙古包顶上,一伸头已探向了门前,伸手从缝隙里向班布尔善的大帐里面望去,这是我来过的地方,我熟悉里面的一切,物依旧是,可是人却已是空空了。
空无一人的大帐。
班布尔善果然不在。
重新又是仰躺在蒙古包的顶上,我开始在怀疑班布尔善离开的真实性,这或许是那个不死心的脱里做的手脚,一定是的。
我想起我的离开,班布尔善倘若知道了一定会彻查的,可是我没有听到妇人向我说起班布尔善在彻查拉拉或者脱里啊,而相反的他却是将这哈答斤的大权交到了脱里的手上。
我想起拉拉囚禁我的那个奇怪的蒙古包,还有那座长长的地道,脱里的手段到底有多少呢?
再观察了一下眼前的状况,没有什么危险,我一个鹞子翻身,已稳稳的落在了包门前,因为里面无人,所以这门口也并无人把守,只是有守卫在一圈一圈的巡逻而已,而这不停走动的巡逻又恰恰是我钻空子的地方。
一闪身就进了蒙古包内,这里我曾经来过,四处再仔细瞧着,并未见什么异常啊。
难道是我的预感错了吗?
地面上在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过,我记得那地道顶上的空空的声响,可是我走遍了蒙古包的所有角落也没有那道声音传来。
此时,桌子上有一个茶碗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茶碗是盈碧的一种玉石,从没见过玉石也能够泛着微光的,我走过去,端起了那个茶碗瞧着,然后我看到了一粒仿如尘埃一样的结晶体,是的,很小的一小粒,如果你不仔细你根本就看不出这一小粒结果体。
可是它遇到了我这个行家,我知道,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这迷药下在水里是没关系的,但是倘若下到了茶里,就会生成这种小小的结晶体。
那碗底依稀还有奶茶风干后的痕迹,一看就是有人饮过了这碗带着迷药的奶茶。
那么,这饮过奶茶的人又会是谁呢?
我猜想他一定是班布尔善无疑了,那么下毒的人呢?他也未免太粗心了,居然可以留下他下迷药的器皿,甚至连冲洗一下也无。
辗转而走到了班布尔善的床前,床上整整齐齐的告诉我,这床上已经有几天没人睡过了。
好累啊,一歪身就躺在那上面,最近即使是有了青叶草,我的身子也没了前两年的状况好,看来清扬的担心也是不无道理的了。
柔软的床铺,让人一躺下来就有种昏昏欲睡的冲动,可是我不能睡,我还有许多事要去处理,我身上背负了许多人的使命,我不能放弃。
我坐起来,两脚轻轻的晃动着,这样子可以通筋活血,运动最好,最可以让人健身了,甚至还有着医病的可能。
却在不经意间,脚后跟轻轻的磕在了这特制的木板床的一侧,而后我似乎是听到了“咔嗒”一声响,随后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可是却有着一股暗湿的气流冲到脚踝处,冰凉的打着我薄如禅翼的夏的衣装。
我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却看到一个齐人宽的方形洞口赫然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