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想起他昨夜里骂着我的话,他说我勾引铁木尔,他说我是贱人,我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你不配知道。”他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怀里的那份文书就证明我与他已再无瓜葛了,只是那文书是我私自让他签了字的,所以我还不能向他公开。
腰间的手松开了,我呼了一口气,有些轻松的感觉,可是不对,我的那一句话他听了怎么可能放过我呢。
果然他腰间才松开的手突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子,“我是你的夫君,我不配知道,那么就是铁木尔才配知道吗?”
我听了怆然而笑,“你是我的夫君吗?”这世上有哪一个夫君是盼着他的妻子死去的?
“难道不是吗?”他反问我。
“你说,铁木尔到底是为何而来的。”他有些激动了,似乎这个答案不给他他就不肯放过我。
“我娘要到了,他只是告诉我我娘的消息。”不想再节外生枝,也许等我娘到了,我就可以离开这巴鲁刺了。可是铁木尔的到来有必要让他如此动容吗?
“你娘,就只是问你娘的事情吗?”他有些不相信一般。
“那你还要怎样,就算是我与铁木尔在私自幽会好了。”我气恨着,为着他的话而恼怒,总是要这样伤害我才罢休吗?
他的手举起来,在距离我的脸一寸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要打我吗?
我看着他,想也不想的挥起手来,是他要无中生有的,是我要打他才对,他哪里又有资格打我呢。
可是这一次我却没有得逞,他眼疾手快的抓住我欲挥向他的手,“云齐儿,你娘来巴鲁刺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如果我不让她来,她就甭想走进这巴鲁刺的大草原。”
我笑,“可是你已经答应我要接我娘来了?”君子一言,他不可以反悔的。他还不知道九夫人与我的交易,如果知道了,又会如何?
我重新又要坐起,是该起床的时候了,我与他这样躲在床帐里总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拽着我的手,“那薰陆香……”可是说了一半待到挑起了我的好奇心之后他又顿住了。
我看着他,期待他的继续,可是没有,我只好作罢,“那些事我不想再提起了。”或许知道的越多越是痛苦。
“我……”又要怎样,他已经把我伤害到最深了。
“大汗,起床吧。”我弯身要去穿鞋,看着墙角里缩成一团的雪儿,好想抱着它一起汲取一份温暖一份安慰。
“云齐儿,格格她快要死了。”他从我身后抱住我的腰,他身上那股草香的味道再次弥漫在我的周遭,晕晕然,我有些无措了。
其其格,她要死了吗?
我早知道会有这样一个结局,如果她真的死了那就是我害了她,想起那花一样美丽的女子,我的心肠终于软了。
那个女子,她与我是没有恩怨的,一切的一切都不能怪她,错了的那个人,只是图尔丹。
“对不起。”我的过错我要承担,即使我只能道歉。
“找遍了中原与蒙古的大夫,都只说她没有几天日子了。”
我腰间的手一抖,他似乎是很痛苦一般。
“大汗,你该走了,去陪着你的格格吧。”我冷声以对,想起那昏睡中的其其格,我心灼痛。
腰间的手松开了,他快如闪电一般的转至我的面前,只手轻抬我的下巴,一双眼看着我,仿佛没有一丝感情,“云齐儿,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不想再在这落轩阁里面看到其它的男人。”
会吗?我只是他手中的一个棋子,又哪里有自由可言。
我心神恍惚中,他又说道:“昨夜里的那一巴掌我早晚会让你还回来的。”
昨夜里他醉酒了,可他居然还记得那一巴掌,那么文书呢,我只盼他不知道才好。
我迎视着他,“还吧,你杀死我最好了。”
他甩开手,似乎不屑的说道:“水性杨花的女人。”
“你……”从没见过这样小心眼的男人,我不过是最近多见了铁木尔而已,那又如何,铁木尔是他的兄弟啊。
“总之,以后都不许再见他,至于黎安也要少见,否则……”
“否则让我殉葬是吗?”昂着头,有些气势我是不能失了的。
“你很想是吗?”他拍落我的手掌,不经意的一说却是带着一股冷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