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原来图尔丹一直没有与我洞房的原因竟是为此,心里不由一黯,那贞节就如此重要吗?他真的那么在意吗?
如果真的在意,何不亲自问我,那样多独处的机会,为什么他不问。
信之不深。
爱之不深啊。
我迎视着母后的目光,没有丝毫的退缩,“我自己脱。”
我起身,一件件的衣裳落地,仿佛娇艳的花儿被风吹残了花瓣,一阵冷意袭来,一个激棱冷得让我打颤,我无声,写着我自己的屈辱,这一刻,我心里多了一种恨,图尔丹既然你不爱我也不信任我,又何必逼迫着我从遥远的大周嫁过来呢。嫁了,我却不是一名妻子。此刻的我一如一个戏子,人前忍着辛酸卖笑。我情以何堪,我把泪沉沉的咽下,不让眼角有一丝的湿润。
图尔丹,你不配做我的夫君。
是我看错了你。
……
在那隔着屏风的榻上,坎伊向我走来,想起那一日我为了自己的清白咬舌自尽的行为是多么的可笑,为了一个没有信任的男人假如我真的死了,那是多么不值啊。
我后悔呢,后悔我没有借班布尔善的力量逃开图尔丹,这一辈子,那是我一辈的错吧,一步错,步步错,此生,我已无法回头。
我无声的闭上我的眼睛,心口在抽痛,却依旧没有流泪。
坎伊的手在我的身上缓缓的移动着,我有些心慌了。
我的一切除了我自己,我原只是要留给我的夫君的,如今却被一个妇人检视着,一只手毫不怜惜的张扬着,心已沉到谷底。
娘,孩儿的心从此就冷了。
终于,我经历了我人生中最难堪最屈辱的一刻,过去了,我如释重负,叹了一口气,想起那被我放飞的蝴蝶,更是想随了它去。
只是,我能吗?
我没有听到坎伊是如何向母后报告的,只是她已在欣喜的要为我穿上衣裳了,我推开她道:“不用。”
她讪讪的退出,没有侍女进来,这是母后留给我的尊严,我穿着,为了这点滴的周到而有了一丝兴味,还有悲哀。
心有些痛,今夜我突然不再期望图尔丹的到来了。
当所有的一切已经证明,我突然想逃开了,这里没有家的温暖,只有我渴望长上一双翅膀的希翼。
门开启,有风拂过,吹乱了我的黑发,挡在眼前,挡了我满眼的倔强与不屈。
“额娘,我们到了。”那是铁木尔无忧无虑的声音。
图尔丹呢,我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见与不见又何妨呢?心飞了,扯也扯不回来了。因为,少了一股真爱的丝线去牵引。
我向着门外走去,身后是铁木尔焦虑的声音:“额娘,云齐儿怎么了,你快拉她回来啊。”
我回首,给他一个淡淡的微笑,没有什么,一切已经过去了。
天还是一样的蓝,草还是一样的绿,门前,那爽朗俊美的图尔丹再也不是我的天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