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素质最终占了上风,医生举起X光片(因为反应堆影响已经糊成了一大块空白),拧眉继续问了几个问题。
托妮瞬间兴致缺缺,还是一五一十答了。
神经科医生本来生得就严肃,托妮没想到能看到他更沉的面色。
他在多张单子上画了好几个圈,力道大得几乎破纸,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又叫人过来。
佩珀瞬间紧张起来,“有什么问题吗?”
“全错了。”
他语气冷厉,露出讥诮的笑,“前面的诊断都有问题,被所谓胸外科博士‘专业’又彻底地带偏了。”
托妮:……
很好,她第一次在怎样说话更讨人厌的比赛里输给其他人了。
捏着那张心电图说了一堆神经学名词后,史蒂芬总结:“她恢复得很好,现在身体问题不是什么术后并发症,而是很明显的中毒反应。”
首席运营官向来直觉敏锐,目光精准,通过这种和老板十分一致的损同行模式,意识到这个人与其他人的水平完全天壤之别。
她慢慢站直,正经与医生讨论起来:“首先可以排除人为投毒。”
有贾维斯在,老板连吃东西被烫到的可能性都为零。
史蒂芬也没多问,点头跳过这个选项:“看反应程度,时间还不久,大概是在手术后。”
托妮很不满他们这种越过患者、还当着她的面讨论的行为,就好像她真的回到了儿科,被家长和医生敲定怎么吃药打针一样。
她一时嘴快:“你们想多了,我那时候是给人绑架了,又不是被慈善机构救治,说不定人家给我做手术,就顺便打了点毒素给我呢。”
九头蛇又不是干不出这种事,她当时炸实验基地前还特意调资料看当时的手术流程,确定他们没有丧心病狂到想着克隆她机智的大脑。
嘴贱后,机智的大脑也飞快反应过来她又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于是发明家被亲自上阵的医生按着又抽了一大管子血。
进医院前,托妮还中气十足闹别扭。被大号针头的阴影统治后,她的表情已经和北欧神一模一样,陷入了各自的诸神黄昏。
剩下来的常规检查,托妮毫无抵抗意志接受了。依稀还听到了佩珀和院长说要给斯特兰奇医生加薪。
一切结束,关于中毒的检查结果一时半会也出不来,因为总部那边临时有事要过去,佩珀干脆把车钥匙扔给她,对贾维斯交代了一通,放了他俩自由。
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刚出电梯,托妮又一次遇到了史蒂芬斯特兰奇。
兰博基尼在她跟前停下,车窗慢慢下降,透出几乎要把停车场塞满的自大,脱了白大褂,穿着深蓝色西装,男人没有半点救死扶伤白衣天使样,反而和华尔街那些家伙一样一股人渣味。
同类看着后视镜里她自动开过来的车,面露赞赏。
托妮还记着那只大针管,没好气开口:“别看了,没得卖。”
史蒂芬意外没回击,只笑,冲她道:“等一下。”
托妮到底没忍住好奇,还是站住了。
他侧身,从副驾驶的手套箱摸出一只透明的瓶子,隔着车窗伸给她。
纽约医院第一主刀有一双非常好看的手,修长匀称,骨节分明,腕上还戴着一只亮眼的百达翡丽。
即使这样也掩不住握着的瓶子里绿油油如巫婆浓汤的液体。
托妮的表情糟糕,下意识后退一步,用常用的借口拒绝,“我不从其他人手里接东西。”
神经外科医生也不管她接不接受,顺手抛向一边的索尔,神游天外的阿斯加德人下意识接住了。
“在结果出来前,戒酒戒咖啡,多摄入维他命。”
“谨遵医嘱,斯塔克。”
他面露嘲讽说着,打了转向灯,车窗上升,这才离开了。
托妮:“……我终于知道自己以前有多欠揍了。”
索尔被这个词戳中,突然回神:“吾友,有架打吗!”
“等等,这瓶子是什么?”
托妮:“……”
哥们你才上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