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莫言一震。

司夜居然猜到，他现在的种种表现，就是因为不自信引起的——

“司夜，既然你看穿了我的心思，我也不想瞒你了，我知道你先前将自己交给我，是害怕我伤害到乔颜落......”

凌司夜嘲讽一笑，“那些不堪的画面，都已经让她看到了，你觉得我和她还有可能再继续一起吗？”

何莫言隽黑的眸子一亮，他目光灼灼，爱恋成痴的看着凌司夜，“也就是说，你肯放下乔颜落，和我生活在一起了？”

“对。”

何莫言又突然摇了摇头，他眼里划过浓浓的忧伤，“司夜，同样的招数，在我面前用第二次就不起效了。”

凌司夜微皱了下眉，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何莫言有些痛苦的说道，“上次在海边，你趁我抱你的空隙，用带毒的匕首插进我胸口......还好我命大，没有就此丧命......”

凌司夜的黑眸，幽深如碧潭，他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却又觉得陌生的面孔，有片刻的恍惚。

大家这么多年的兄弟，这么多年的朋友，从小一起经历过生死，一起相互扶持，他曾将他当成最信任的人，就算曾经有过怀疑他的念头，也被自己极力否认了。

“司夜，我突然间有个疯狂的想法了，如果我们一起到了阴间，是不是就能永远在一起了？你看，还有这么人的陪葬，我们会是一对很幸福的新人......”

凌司夜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拳头，眼前的何莫言，心理已经完全扭曲了，对他的戒备心也很强，无论他说再多的好话，他估计也不会改变现在的想法了。

听到何莫言的话，机舱里又开始出现惶恐的尖叫声。

砰！

何莫言看也没看，就朝其中一个乘客的肩膀上开了一枪，“再他妈的嚷嚷，小心我一个个先毙了你们。”

凌司夜的眸光显得越发深沉幽冷了，他盯着何莫言变得疯狂嗜血的眼神，冷冷说道，“莫言，你真的没有遗撼了吗？”

“司夜，我得到了你，又能和你一起死去，我真的很满足了。”

凌司夜微微挑了下眉梢，“如果我说，你碰的那个人，并不是我呢？”

何莫言干笑了一声，他只当凌司夜在找理由欺骗自己，想到他粗壮的下面被他含进嘴里达到高chao的一幕，他眼里满意是得意的神色。即使司夜对他没有一点感情，在他的身下，也兴奋的勃qi了。

“司夜，我知道你一时间还无法接受我已经得到你的事实，不管你怎么不舒坦，也不管你多爱乔颜落，我们在一起是事实了，你在我身下快乐的射津也是事实——”

凌司夜微垂了下眼敛，他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录音笔里，发出男人带着粗重喘|息的声音，甚至爆发时，那低低沉沉的嘶吼，带着激|情与勃|发后的释放，那一声声，清晰无比的传入何莫言耳里。

是他先前和司夜在卧室里缠|绵时的声音。

何莫言非但没有不适，反而露出笑容，“司夜，你不会录下来想作纪念吧？”

“真听不出来？”凌司夜微微挑了下眉，薄唇轻勾，“我这个替身，口|技真是了得！”

何莫言浑身一震，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凌司夜，眼里闪过阴鸷，他紧了紧手中握着的黑色手枪，面色紧绷的摇头，“我不信！躺在我身下的人，明明是你凌司夜，怎么可能是个替身？”

凌司夜神色清冷，他看向何莫言的眸子沉了又沉，“自从恢复记忆，我就开始怀疑你，我看过乔颜落的日记，知道她在马来西亚看到一个和我长相相似的人，于是，我就让郁北找到那个人，将那个人训练打造成我的样子——”

何莫言不停地摇头，他死死的盯着凌司夜，心里满是失望与被欺骗后的愤怒，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斯文的面上，也变得扭曲狰狞，“我不相信，你在骗我，一定在骗我！我的守卫森严，你和你的替身，不可能同时混进去！”

凌司夜轻笑了一声，“你在你那些保镖体内装了个可以随时引爆的芯片，你别忘了，当初这种芯片是我和技术人员一同研究出来的。”

何莫言恶狠狠的瞪住凌司夜，他身子一个晃动后，开始反常的大笑起来，他举起枪，对准备了凌司夜的胸口，“就算那个人不是你，那又怎样？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和乔颜落在一起了，我要和你一起地下狱，在人间做不成夫妻，我要和你在阴间成为一对！”

凌司夜面色冷凝，面对何莫言的枪口，他没有一丝慌乱，反而上前一步，将自己的胸口抵在了枪口上，“既然如此，你开枪吧！”

何莫言的瞳孔猛地一缩，“你别以为，我不敢开枪？！”

“开！”凌司夜冷冷一喝。

何莫言的情绪有些快要崩溃了，他咬着牙点点头，“好，我打死你后，再拉着这一飞机的人，跟着你一起地下狱！”

砰的一声，何莫言将子弹打进了凌司夜的胸口。

看着慢慢倒地的凌司夜，他的心，也随之破碎，仿若有千万根利针在上面扎着一样。喉咙里一阵翻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视线被泪水模糊了，在凌司夜的头即使碰到地上时，他一把抱住了他。

“司夜，我马上就下来陪你，不会让你孤独的奔赴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