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去是吗?我妈走了十多年,你去过她墓前几次?别告诉我,除了下葬那次,一次都没有!”
何斯迦越说越生气,说到最后一个字,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推了何元正一把。
何元正虽然五十多岁了,但他毕竟是一个大老爷们,从小吃香喝辣,没受过苦也没遭过罪,身体健硕。
所以,就算何斯迦用尽全力,也不能动他分毫。
“我……我其实……”
张了张嘴,何元正似乎想要解释,却因为理亏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何斯迦刚要说话,办公室的房门被人推开了。
原来,骆雪出门之后,正好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曹景同,两个人在同一楼层办公,又都是助理,所以关系不错,时不时地会聊上几句。
从骆雪口中得知何元正来了,曹景同立即去告诉了傅锦行。
他一听,马上来找何斯迦,生怕她被欺负了。
“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岳父大人,真是有失远迎。哎,不过,我记得我曾经说过,这里不欢迎你,你忘了?”
傅锦行噙着一丝冷笑,一脸讽刺地招呼道。
从他口中说出“岳父大人”四个字,没有任何尊敬的感觉,反而充满了嘲笑的味道。
“我是来找我女儿的!要不是迦迦在这里,你用八抬大轿抬我,我也不来!”
何元正狼狈地一抹脑门,反唇相讥。
闻言,傅锦行轻哼:“何元正,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了!信不信我让保安把你丢出去,到时候可别说我不给面子!”
他的样子看起来的确有些吓人,何元正不甘心地动了动嘴唇,可还是没敢反驳。
“你来得正好,冯舒阳那边已经招了,我本来也要去找你。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是实话实说,还是等着警察上门。”
傅锦行走到一旁的沙发旁,自顾自地坐了下来,翘起一条腿,姿态闲适。
见状,何斯迦偷偷地翻了一记白眼。
这个家伙是不是忘了这里是谁的办公室啊,旁若无人的!
没办法,他就是有一种天生的王者气势,哪怕随随便便地往人群里一站,也掩藏不了。
“什、什么招了?”
何元正看起来有些发懵,看他的反应,好像的确不知情。
飞快地和傅锦行交换了一下眼神,何斯迦觉得,也许何元正真的被蒙在鼓里,起码有一些细节,他是不知道的。
“我妈是被杜婉秋害死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她故意冷冰冰地说道,语气笃定。
虽然没有证据,但也可以诈一下试试。
果然,何元正一下子呆住了。
过了半天,他才疯狂地摇晃着脑袋,大声喊道:“不、不会的,婉秋不会做这种事的……”
忽然,他好像想到什么似的,愣在原地,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何斯迦也不催问,只是静静地站着。
“是、是不是专门治疗心脏病的那个药?当初,是婉秋强烈建议我去买那个药,我去咨询了医生,医生也说没问题,所以我就给小蕊换了药……”
何元正感到手脚冰凉,喃喃地说道。
他虽然不懂医学,可冯舒阳最近风头很盛,中海到处都是关于他的消息,铺天盖地,包括他的最新医学发现。
“为了这种女人,你害死我妈,你真是人渣!”
何斯迦气得想要杀人了。
“不是我!我不知道!”
何元正大骇,连连退了两步,不停摆手:“我真的没有!”
一想到孟蕊很有可能是被自己间接害死的,他也吓得不轻,头皮一阵阵发麻。
半晌没有说话的傅锦行终于开口:“不管你是真的不知情,还是假的不知情,你要是一个男人,就不要推卸责任!你跟杜婉秋双双婚内出轨,孟蕊是你的妻子,被人害死,你还要坐视不理吗?”
被他一问,何元正也不禁冷汗涔涔。
“就算警察找上门来了,我还是这么回答!对,那个药是我买的,可我根本就不知道它有什么副作用……”
尽管如此,他还是倔强地说道。
何斯迦看了傅锦行一眼,她选择相信。
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了。
“杜婉秋当年偷了冯舒阳一个U盘,你见过吗?”
她想了想,又问道。
现在的情况是,就算有了证据,杜婉秋也未必真的能被绳之于法。
但如果没有证据,她绝对会矢口否认,把嘴闭得死死的。
“U盘?没啥印象了,我又不经常回家,不管家里是多了什么还是少了什么,我都不知道。”
何元正悻悻地看着何斯迦,有些郁闷地回答道。
杜婉秋和冯舒阳被人堵在酒店房间里这件事,对他刺激很大。
所以,那天一回去,何元正就开始清点家里的账目,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