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街道某一处，许多人围观着，纷纷鼓掌叫好。杨天凑近看了一下，是民间艺人在表演飞刀，精湛的表演惹来许多人围观叫好。

杨天看了看，他现在真气基本耗尽，需要寻找一处隐秘的地方散尽这些真气，重新吸收玄气，索性此时当一回普通人，驻足观看叫好。那表演者有一男一女，应该是夫妻二人，很年轻，只有二十四五。那男子一手飞刀出神入化，频频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击中目标。

这次，男子的妻子当了一回活靶子，站在一个自制的木耙中央，四肢和头颅上方都有自制的木器。男子站在五米处，凌空翻起，空中射出飞刀，正中他妻子右腿方向的木器。

“好！”人群中纷纷鼓掌，杨天也欣慰一笑，不吝啬自己的掌声。

男子微微一笑，对着妻子点点头，再次出手，又中！最后，只剩下女子头上的那处木器，男子深吸了一口气，聚精会神，不敢有一丝闪失。只见他轻轻跃起，犹如跳水运动员一般的转身，飞刀射出。

情况突变，那飞刀在空中竟然颤抖一下，没有击中木器，反而直奔女子的眉心！

“啊！”女子惨叫一声，生机已绝。

杨天只是抱着凑热闹的心态，并没有想到会出现如此意外，他看到那飞刀在射入女子眉心后，一团黑气一闪即逝，女子的精血俱被吸食干净，只余下普通血液。

杨天怔怔的看着那团黑气的离去，心里泛起一丝涟漪，而随后这丝涟漪渐渐成为滔天巨浪！那团黑气，绝对是远古时候所称谓的魔！吸食旁人精血修炼的魔！

那男子看到自己失手扎死自己的妻子，愣了一下，随后跑过去，抱着妻子的尸体痛哭起来。男子伤心欲绝，竟一把拔出女子眉心处的飞刀想要自裁了绝。杨天迅速制止男子，说道：“你可有父母孩儿？”

男子怔了一下，再次痛哭起来，他想要自杀追随自己的爱人，可是，现实中他还有二老需要赡养，有孩子需要抚养，他不能就如此离去。男人，需要有担当，但是这些都折磨着男人。

“来吧，我给你做靶子，完成这一次的表演。”杨天对那男子说道，旁人已经议论纷纷。

“来吧，你是个男人，必须完成这一次表演。”杨天已经收起木器上的飞刀递给男人，自己站到那靶子中。

男人挣扎了一下，把妻子的尸体放在一旁，再次表演起来。这次，他表演的很压抑，虽然动作看起来依旧那么潇洒，但是杨天能够感觉到他心中的悲凉。生活在最底层民众的悲凉，他们都用性命在赌博，彩头却是小的可怜，也许只是几个馒头，几件衣服，一家人的暖饱。

“好！”

人群中再次喝彩起来，他们不管是否有人死去，不管你心情怎样，那些与他们无关，他们喜欢的只是那种刺激。

表演很成功，杨天看出那男子也松了一口气，如果这次的心结不打开，那么他的飞刀将完全毁掉。男子拿出一面锣，围绕着众人开始敛钱，但是没有多少人愿意掏出钱袋，只有寥寥一些。有人看到那女子的尸体还未冷却，叹了口气多掏了一些，有人带头，人们这才又多掏出一些。

“滚开，滚开！”

人群一哄而散，听着声音就知道是城里的治安军来了，有些小贩也迅速的包裹自己的物品，不管那些摊位，向旁边撤去。

男子似乎没有经历过这种局面，被治安军的小头目一拳击飞手中的锣，男子想要弯腰去捡起那些铜钱和碎银，却被小头目一脚踢出。男子没有修炼过，小头目却是横练境界元力四重之人，不在一个档次。杨天想要帮忙，想想自己的实力没有完全恢复，而且也有一些出于自己的打算，没有动手。

那小头目看到杨天的时候愣了一下，杨天衣着华贵，很是惹人注目，不过看到杨天身上没有贵族的标志也就没在意，不过没有去打扰。

窜过几个治安军，胡乱的把那些跌在地上的钱放进自己的口袋，笑着说道：“头儿，晚上去宜春楼。”小头目笑着点头，又瞥了一眼男子，啐了一口不屑的离去。

男子在治安军走后，悄悄捡起一枚铜板，拿在手中又转过身抱着自己的妻子，一动不动。

有离去的人看到男子的钱都被治安军抢走，跺着脚叹道：“又便宜那帮孙子了。”随后，也都不在说话，默默离去，是非少些为妙。

杨天看着男子，觉得心里被刺痛了一下，想起自己曾经两次被情所伤，他有些不相信感情。但是这次，看到这两人感情如此之好，他的心不知道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