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就是命运，不谋而合。

“那你师父……是得了什么病？”慕芷晴这会儿才问道。

云夜止面容荒凉，叹了一声：“虽然无用，不过你也可瞧瞧。”

他让出了位置，让慕芷晴把脉。

如今慕芷晴也想到，这石床上的男子就是灵逍，也就是灵族的少主。

她拿过灵逍的手，细心的摸着脉搏。

脉搏似有似无。

宛如死亡了一般。

慕芷晴从未见过如此脉象，就摸久一点儿。

很快，她的手就颤抖起来，她抬头看着云夜止，说：“这是心肺皆损，筋脉尽断，只……只是个活死人。”

后面一句话，慕芷晴是好不容易才说出来的，毕竟她知道，她也没有办法医治。

方丈凄然，闭上眼睛，念了几句佛经。

云夜止眼睛微红，道：“是，师父能活到今日，只不过是因为仍有灵族的丹药支撑着，但师父再也醒不过来了。”

慕芷晴皱着眉头：“这样做，不是折磨吗？你何苦留着一个人。”

云夜止轻轻摇头，道：“这是师父的吩咐，他要看着我扳倒祁家，杀了太后。”

杀了太后。

四字惊起了万千波浪。

慕芷晴悚然一惊，呆呆的看着云夜止，问道：“为何？”

方丈此时插嘴：“还是孽缘啊，灵施主年少之时，对祁菀一见钟情，他年少气盛没有心计，便与祁菀说了自己的身份，还想带着祁菀私奔。可祁菀失约了，没过几日，还入了宫成为贵妃，灵施主此后便与她断了关系。可没想到祁菀不知为何却记恨了灵施主，动用了皇家赤龙护卫，将灵族灭族！”

灭族？！

“我听闻灵族只是隐世，为何是灭族了？根本没人说过。”慕芷晴有点激动，她是医者，灵族又是她娘的故乡，她此时难受得很。

“没错，灵族是隐世了，但师父曾告知过太后灵族身处何处，太后掌握政权后，筹谋多年，便将灵族灭族，此事自然是无声无息的，师父那会儿被情爱所伤，一直没有回去过灵族，等他再回去之时，只见到一片废墟了。”云夜止说道，“师父痛心疾首，查探之下，才知道是南秦赤龙护卫所为，他没想到，他深爱的女子，竟然要屠杀他的族人，而且这消息还是他告知太后的，他心里愧疚得很，想要以死谢罪。”

慕芷晴心中悲凄。

这是何等的痛心！

她低头看着灵逍的面容，此等俊颜，他定是一个潇洒男子，遨游于天地之间，却不曾想被一个女子害得族人被屠，身心受损。

方丈此时摸着佛珠，轻轻地念着佛经，似乎还想要超度灵族亡魂。

慕芷晴的心亦是有些难受，可云夜止却是一脸平淡，他抬眸看着云夜止，道：“小晴儿，你爹娘是因我而死的，你会恨我吗？”

慕芷晴一怔，不明白云夜止这话的意思。

“你说什么？”慕芷晴说，“我爹娘是被北楚害死的，与你有何关系。”

云夜止拉过她，慕芷晴才发现，云夜止的手冰凉得很，整个人宛如是刚从冰窟中刚出来一样。

慕芷晴下意识抱住了他，他身上的味道窜入她的鼻子，她觉得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