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加罗索

腾侯回到了学校，布吉尔其实早已盼望了，他一个人与那只花猫坐在宿舍前的台阶上。

黄昏，晚霞满天，白鹭西飞，凤凰镇上炊烟四起，海上归来的货船和鱼船使得凤凰镇上的人繁忙了。

腾侯来了，布吉尔喜出望外，立即从椅子上起来向他迎来。“怎么了？你不住凤凰派了？”

“我喜欢这地方！”

“啊？也许是一种感情吧！我看你这孩子还是不习惯安逸舒服的环境。”

腾侯没有回答，因为凤凰派不是自己真正的家。在那里虽然宽敞舒适，而且有人服侍，便是始终不是自己的家，没有家的感觉。

跟来的几个年轻人把东西放好，遂走了。布吉尔看着几个凤凰派的年轻人走远，说：“怎么了？你回去参加了一场比武？镇上的人都说你是克林顿的女婿！是不是真的？他第几个女孩嫁给你？”

“不是！我相信克师傅也没有这想法，比武是凤凰派每一位武者进入凤凰派必须走的过程，只是多了一个步骤，授予武者级别。”

“我听人说，你赢了凤凰派的中级武者，可是你凤凰派授予你的是初级武者。我不明白，这么大一个派别，怎么不实事求事地把中级武者的身份给你。——哦，我知道了，在凤凰派凡是中级武者都可参加派内任何事务的讨论，有权投票推荐高级武者去首都安阳参加一年一度的伊兰国武者大会。”

天渐渐暗下来，布吉尔叫着腾侯去了他的房间，点上油灯，把水壸放在火炉上，“孩子，我给你沏茶！这是我老伴从圣山带来的，听说圣山的高寒茶是伊兰国最好的茶叶了！——平时里加罗索想喝，我也控制着，否则也落不到你了。”

布吉尔话总是多，若是他是凤凰派的首领，腾侯敢肯定凤凰派早已人去楼空了。

“说我什么？”布吉尔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一个老头，白发苍苍，脸像木刻似的，左手里提着一个酒壶，右手叉在腰间，醉熏熏地靠在门上，冲着布吉尔说。

“啊，你回来了！我猜测你肯定陪人家喝酒了！否则你早回家了！——呵？你醉成这样子？你陪人喝酒不是陪人去死吧！”布吉不高兴，像是在骂自己的老伴，或者是在骂自己的儿子。

“怎么了？人活一生不是愁没有人陪，而是愁没有人陪你喝酒！——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啊！醉简直像一位年轻的少女，她勾引着不知多少男人的心！——布吉尔，你是不知道的，我可陪的是贵族们了。贫民请我喝酒，我才不会去喝呢！而且他们的酒不香，有一种狐臭味，那喝在肚子里会把胃伤着……”老头子还想说下去，可是布吉尔走过去扶着他，打断了他说话。

“孩子，你过来帮我一把，这死老头子，我可看他醉成这样子，活不了多久了。要是他死了，我可就孤独了。你离开这栋房子只是迟早的事。——唉，我盼他能多活几年，别丢我一个人在这个孤独寂寞的世界上。”

腾侯和布吉尔扶老头子，老头子还提着酒壸往嘴里倒酒，布吉尔把他的酒壸抢了放在旁边的木桌子上。

“加罗索！你住嘴了！今天来了客人！你别把你的窘态毕露了！过一段时间会知道的，甚至整个伊兰国知道凤凰镇上有一个臭老头叫加罗索，他喝酒醉死了！——怎么了？他们可不知你心里美丽的少女了！更不懂你们男人的心！”布吉尔看了一眼火炉，看着水壸里的水冒了气，走了过去提了下来，向铜杯里倒水，转身去了橱柜里取茶叶。

“布吉尔，你别啰嗦了！我嫌弃你说话啰嗦！”老头加罗索说。

“加罗索，你疯了吧！你喝了酒就变成了魔鬼，像个疯子！今天可不是往日，我们来了一位新朋友，他叫腾侯！听这名字你会知道他不是凤凰镇上的人，凡是凤凰镇上的人取的名字让人吐口水。他可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你这辈子遇上他可是你上天给你的恩赐！”

“得了吧！——孩子，你来这儿做什么的？我可不想听到你是来学知识的啊！这个世界不需要知识，需要的是关系，当然也需要剑术，铸剑术。因为他们会给你荣华富贵！”加罗索懒洋洋地，脸红得像猪肝。

“喝茶吧！这是唯一一点圣山茶了，下次可没有了。要是你话多，我劝你别喝了。”布吉尔生气地说，嫌弃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