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处浅浅的山坳,在那座百丈来高的山头和东南另一座矮了四分之一的小山头之间,与山脚有点距离,但也不高,顶多十丈左右。
但,此地长有一片茂密的树林,正午的阳光也没法照射进去。
本是偏僻而幽静的一隅,属于这里的是那些飞禽走兽。可是,今日的此时此刻,这片不算大的林子没有一只啼鸣的鸟儿,没有一只在松软土地上奔跑的野兽。
有的是……阵阵的喊杀声,偶尔传出几个沉闷的撞击声。
“吴昊君,识相的交出叠浪掌法的后半部,否则……”一个沙哑的声音阴测测地笑道,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对,交出拳谱,可饶你一命。”有人附和道。
“吴昊君,别做无谓的挣扎,命只有一条,可要珍惜呀。”又有人声带遗憾地劝道。
说话声响起的时候,一道矮小的灰色人影倒着飞出,后背重重地撞在一棵腿粗的大树上,枝叶繁茂的树枝左摆右晃,飘落几片嫩嫩的树叶。
“呸!”这人张开双臂,扩了扩胸,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褐色的泥土,瞬间被吸得一干二净,仿佛那口淤血不曾存在过一样。
“三弟,没想到你真会下这般重手。如果不是你二哥我实力不差,光是这一掌,今天就得把小命儿搁在这地方了。”一件小巧的灰色紧身劲衣将他结实的身板印了出来,他的个子仅是当中那道紫色身影的三分之二,相貌又不太像,若不是他这般说出来,还真不会猜测这人竟是紫衣人的二哥。
“吴昊臣,你们父子勾结狂狼堡已是犯下大逆不道之罪,竟……”那叫吴昊君的紫衣青年愤恨地说着,可话没说完,就被吴昊臣打断了。
“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说我们父子么?你不过是老家主的一个贱生儿子!哼,你也别不承认,你那个娘就是当年王都城的一个下、贱的妓、女!!”吴昊臣声嘶力竭地喊着,仿佛有无尽的冤屈和仇恨要述说。
吴昊君的额头顿时有青筋鼓了起来,有力地跳动不断,显然已是愤怒至极。
“一个下、贱、女人生出来的杂种,有资格说我??大哥早年得病而亡,哼哼,最有机会继承家主之位的是我!!是我!!吴昊臣!不是你这个杂种!!为什么老东西会把叠浪拳法的后半部教授于你,这是偏袒?还是变相地向族里宣布,你就是下一任的家主人选??”
说起族中之事,吴昊臣好像是疯了,原已显得苍白的脸庞变得通红,圆瞪的双眼发赤,吼道:“凭你也配?!不拿杆秤称一称,你有几斤几两?呸!”
一口带着血沫的口水飞射而出,直奔吴昊君的面孔。
吴昊君简单地错了错身,躲开血唾沫,冷冷一笑:“然后你们父子就勾结狂狼堡,陷我父亲于不义?吴昊臣,别他娘算盘自以为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你这是在引狼入室!!这群鸟人会安好心?以与吴家结盟成为中神州北部的第一联合势力?那是你们父子的一厢情愿!”
“姓吴的,你说什么?凭什么说狂狼堡另有图谋?”那个阴测测的声音顿时爆发,一声重喝如惊雷般打响,震得吴昊君脑袋嗡鸣不绝。
“这人的功力好深厚!”吴昊君立时对这个全身藏在黑袍看不清容貌的魁梧汉子产生了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