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给出答案,站在门口的安然不能,那些惊恐的如同兔子一般逃开的那几位妖艳女子不能,那位停止了呼吸躺在王爷怀里的昔日好友更是不能。
即便是始作俑者,此时离她不远的王爷,怕是也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因为王爷此时正伸手拔出了怀里女子后背上的匕首,他看着匕首上的鲜血,眼中的神色迷乱起来,只一刹那那迷离转变成了狂乱。
站在门口的安然一步跨出,来打了王爷身边,一把抓住了王爷手里正刺向他身边女子的匕首,另一只手对着那犹自茫然在问自己为什么的女子轻轻一推。
那女子似乎全身没有一丝的力气,随着安然这一推,一下倒了下去,滚到了地上,之前逃开的那几位女子此时见安然已经让开了门口,都哆嗦着往门口移去,有一位胆子大些的女子上前伸手拉住地上的女子,使劲的在往外拖。
安然收回目光,捏住王爷的那只手微微用力。
“喀嚓”一声轻响,王爷的腕骨被安然捏碎,匕首掉落下来被安然伸手接住。
骨头被人生生的捏碎,王爷此时无论有什么反应安然都不会奇怪,毕竟在世人眼中,和平时代的王爷这个身份除了高高在上之外,就是一个因为享受过多而吃不得苦的人。然而王爷既没有喊也没有别的什么反应,他仰起头看着安然,笑了起来。
“刚才我匕首插的位置,你可看清了?”
安然怔了下,蹙眉看着他,心里想不明白,这个时候王爷问自己这个问题干什么。因为心里的疑惑,他没有对王爷的问题作出回答。
“如果看清楚了,那么麻烦你一会儿动手的时候,把匕首在插在我背上的那个位置,我也很想试试,那个地方插上匕首后,会是什么感觉。”王爷笑道。
安然偏着头看着王爷,问道:“你很想死?”
“事到如今,难道还有别的路可走么?”王爷反问道,“早在二十多年前,我就该死的,只是他不愿意背负骂名,所以一直把我留到现在,而现在因为对我们父子俩人不厌其烦了,加上要给他儿子清理未来的路,所以也就不在乎这点骂名了,不是吗?”
安然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个一直笑着说生死的王爷,想到皇权更迭中间的复杂以及皇室间亲情的淡漠,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但心里又觉得王爷的这些话很有问题,却猛然间有理不出个头绪来。
想了想后,安然说道:“当初他既然不想让你死,现在又怎么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去?难道你就没想想,今天夜晚神都城内那么大的动静,禁军出动全城宵禁,而偏偏王府跟皇宫却没有丝毫的动静,你就一点都不奇怪?”
“奇怪如何?不奇怪又如何?”王爷哈哈大笑道:“无非是一死而已,所以我儿子离开王府后,我才会把王府内的佣人全部赶到了后面关起来,有撤去了所有的护卫,便是要等他派人前来杀我,做这些也是想告诉他,我二十多年前不怕他,现在更不会怕,我那儿子又何曾怕过他?”说完从床榻上一跃而起,如疯子一般扑向安然。
安然伸手一掌把他拍到了一边,看着他淡淡的说道:“我小时候在山里打猎,往往野兽越想去的方向我就越堵住不让它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王爷犹自疯狂的大笑着,对安然的话恍如未闻。
“因为,能让敌人难受,我心里就会觉得很爽。”安然说道:“这种心理不好,很像小人,但自从我来到神都,不知道为了什么你儿子前后很多次都要置我死地,因为这个更是害死了我姨娘。所以我想,不管我用什么手段来报仇应该都不会过份。”
“你既然想死,那么……我偏偏就不让你痛快的失去,即便你是王爷,是皇上的兄弟又如何。”
说完安然伸出手,一把抓过还在大笑的王爷,伸手在他的另一只手腕处捏了一把。
“喀嚓”一声。
跟着安然又伸手在他双脚膝盖处各拍了一掌,王爷终于笑不出来了,咬牙闷哼了一声,瞪着眼死死的盯着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