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发起攻击到现在,安然已经向前迈出了五步,与那人的距离大大的缩短。
这时候,那人刚刚避过最后的一道指风,却又有几道气刃飞射而来,那人浑身猛然一震,一股雄浑的气机透体而出,蔓延开来,那几道对着他飞射而去的气刃跟着就受到了影响,速度快的便的慢了下来,去势飘忽的也便的呆板了起来,从安然发起攻击到现在,气刃与指风总是相连的,一旦他现在不散出气机,而去击散那几道气刃,那么后面等着他的又是几道刁钻到让他烦不胜烦的指风。
那股雄浑的气机一出,安然眼中的瞳孔骤然缩小,准备继续一步跨出的身体一顿,跟着便向后飘出,避开了那人散发出的雄浑气机的锁定。
从安然走出酒馆,来到街道,那股冷风吹来,与这人的交手中,安然还从没有取得过明显的上风,就算是之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弹出的指风,也只是给他造成了一些麻烦,并没有取得实际性的进展,此时那股雄浑的气机散发而出,直对着安然袭来,从气机的雄浑程度来看,并不比当初让安然差点丢了性命的吴江月弱出多少,但听这人说话的嗓音,年纪似乎也跟吴江月差不多。
安然心里一动,心道,都说吴江月与赵庆之是燕国道门年轻一代最优秀的两个人,那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凭这年纪有着这样的修为境界,断不该是无名之辈才是。
随着安然向后飘出,那人跟着向前跨步,那雄浑的气机也跟着飞快的向前蔓延,直逼安然。
“你的修为进境速度,也算是很少见的了,可惜今天夜晚却要死在了这里。”那人一步步向前走来,气机更是铺天盖地的向着安然扑去,那人边走边好整以暇的说道。似乎,从他散发出气机的那一刻起,安然在他的眼中,便再也没有丝毫生存的希望。
安然吸了口气,又向后退了两步,正好退到了他最开始站着不动的那个地方。地上的那一层厚厚的白霜还在,被安然脚上的软底靴一踩,发出轻响,安然退到那里后,开口问道:“你跟那些黑衣人是一起的?”
“是不是一起的,现在对你来说还重要吗?”那人淡淡的说道。
安然说道:“很重要,如果最后是我杀了你,我想知道我杀的人是谁;如果是你杀了我,那么我死的时候,也想知道是谁杀了我。”
那人听完后想了想,似乎觉得安然说的有些道理,同时,以安然的修为对他也没什么威胁可言,“你不是满神都的找我们么?”
安然深深的吸了口气,不再说话,体内的元气突然在经过一个大循环后,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运行线路运转了起来,此时的安然,体内的元气不断的从丹田流出,然后经过雪山气海,接着毫不停留,直接对着全身的各个元气通道涌去,刹那之间,全身的所有元气通道内,都布满了灰黑色的元气,然而,变化并没有结束。
让元气经过大循环后,布满全身的各个通道,这本来是安然平时打坐练气时所做的事情,在打斗中一般都是哪里发出攻击,体内的元气便涌向哪里,似这样在打斗中元气布满全身的除了全方位的防御外,安然以前从未做过。
随着元气布满的全身,安然刚才吸入的那口气缓缓的吐出,然后再次张开吸气。这次,安然吸的这口气格外的长,似乎他的肺活量一下变的很大很大,大的没有尽头,可以像现在这样一直吸下去。
不断迈步前进的那人停了下来,眼中露出凝重的神色来,但随着安然还在不断的吸气,凝重的神色慢慢的变成了震惊。
安然的胸口和腹部慢慢的都鼓了起来,吸的这口气却还未停下,而随着他不断的吸气,四周突然出现了一股股旋风,旋转着往安然飞去。安然脚下的那层厚厚的白霜此时,如同白雪遇到了烈日,迅速的消失,但地面上却又没有留下一点的水痕,那些白霜,就像是突然之间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样看似无穷无尽的往胸腹之间吸气,便是之前安然用了很长的时间,一直在脑海里回放解析的那本‘君子意’里所写的那记‘胸怀四海’,取君子当胸怀四海之意。
这招名字虽然叫做‘胸怀四海’,但似这样吸气,谁也没有真的吸尽四海之气的本事。在吸气的过程中,吸气的更多的是周围的天地元气气息,这些元气的气息纳于胸,与体内本身的元气相合,然后直接涌进双臂元气通道之中,与体内的元气混合着发出攻击,通过这种方法发出来的攻击虽然在元气上杂而不纯,但却足够的强大,所发出的每一击,都等同于使用者之前的全力一击,甚至是还要高出一些。这是在明知不敌对手的情况下,用来咸鱼翻身的招数。
地上厚厚的白霜全部消失干净,然后的胸腹也高高的鼓起了一块,终于,安然停下了,然后举起了手中的黑刀。
刹那间,骤然起了阴冷的猎猎狂风,狂风吹的街道两边的门窗砰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