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刚刚已经倒在了安然脚下的黑衣人突然抬起仅剩的一条胳膊,死死的夹住了安然一只脚踝,安然另一只脚跟着跺烂了他的脑袋,因为这一刹那的停顿,安然的脚步没有移动,便又被另一名黑衣人从后面扑过来紧紧的抱住,紧跟着安然肋下一凉,被另一名手持长剑的黑衣人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安然马上两脚一错,带着背后的黑衣人一闪便躲过了紧跟着攻击过来的几名黑衣人,然后回收一刀斩向自己的肋下,背后抱住自己的那名黑衣人的一只手臂跌落在地,安然也给自己的肋下加上了一刀浅浅的伤口。
跟着脚步一滑,带着那名剩下一只手臂还死死抱住自己的黑衣人斜着连走几步,避过了攻击过来的两剑一刀,身后用一只手臂抱住安然的黑衣人几乎要被甩脱,安然突然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背后的黑衣人眼看着自己要被安然甩脱,竟然一口咬在了安然的后颈上。
安然紧跟着一刀斩向自己另一边的肋下,背后的那名黑衣人的最后一只手臂掉落在雪地上,安然一手持刀,一手回转到自己的后背,抓住黑衣人肋下的肉从他从后面拉到自己的侧面,带着他转了一圈,四周所以的黑衣人的刀尖全部落在了那名黑衣人的身上,但是咬住安然后颈的嘴却还是没有松开。
被咬的地方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疼痛,安然皱着眉一刀从那名黑衣人的脖子插了进去,抽出黑刀,黑衣人脖子的伤口鲜血狂喷,喷的安然满头满脸。
四周的黑衣人再次攻了过来,安然带着那个到死都没有松口的黑衣人或前进几步,或斜着跨出几步,晃动着避开了黑衣人的这一次攻击,抽空便抬手用黑刀再自己带着的那名黑衣人的脖子上插上一刀,也不知道插了几刀,那名黑衣人的脑袋与脖子终于分了家。因为那人到死都没有松开嘴巴,所以脑袋还是挂在安然的身后。
安然抓起那名黑衣人对着前面正挥刀砍过来的黑衣人砸了过去,回身便是连着几刀劈了出去,一条胳膊远远的飞了出去,另一名黑衣人向着安然冲出了几步后,身子一左一右的分开倒在了地上。
没了一条胳膊的那名黑衣人举着刀继续向安然冲来,安然身形一晃便到了右边的那么手持长剑的黑衣人身前,一刀直接削飞了脑袋。
一直打到现在,黑衣人不管是受伤还是死去,最多也就是闷哼一声,越打安然之前对这些黑衣人打法的那种熟悉的感觉便越清晰,慢慢的,几幅完整的图像出现在了安然的脑海里。
洛水画舫在陈子贤舱外偷听的那个黑衣蒙面人,在被自己抓到后自己服毒自尽,在与陈子贤从拿出宅院赌完钱出来后遇到的那两名黑衣人也是如此。
身形闪动间,背后挂着的那颗脑袋跟着晃来晃去,这种感觉让安然很难受,但现在又腾不出手来,在自己后颈上来上一刀。
如果可以,安然情愿一刀割掉被那张嘴咬住的那块肉,也比现在自己一动,后面的脑袋就跟着晃悠的感觉好。
安然出刀的次数开始逐渐的减少,这不是因为现在体内元气将要枯竭,而是劈出的刀只要不是一下把黑衣人杀死,那么受伤的黑衣人还是会继续让安然攻击或是直接扑过来,还得安然再来第二下,所以现在安然宁愿少劈出几刀,但求每劈出一刀便能彻底的杀掉一名黑衣人,断掉他们的胳膊或是腿,不但没有了意义,还会让他们更加拼死的扑过来企图抱住自己,身后现在还跟着自己黄油的脑袋就是最好的证明。
灰驴远远的看着这里,是不是的来回走动几步,地上的白雪被它踩的凌乱不堪,但不管多么凌乱,也没有掩盖掉那份洁白。
安然与黑衣人相斗的那片区域,地上的雪早已踩的不成了样子,又到处都是断手断脚、和一片片分成两半的尸体,以及流的到处都是的肠子,被削掉的脑袋早已不知道滚到了什么地方去了,被踩踏的本就不成样子的白雪被足够多的鲜血侵染,变的更像是污泥。
黑衣人一个又一个的倒下,换来安然身上一个个或轻或重的伤口,安然呼吸渐渐粗重了起来,闻着刺鼻的血腥气味,只觉得胃里像是着了火一样的在翻滚着,虽然不是第一次杀人,但确实第一次一口气杀这么多的人。
黑刀慢慢的垂下,刀身上残留的鲜血渐渐的汇聚到了刀尖上,变成血滴滴落在已分不清是雪还是污泥的地面上,看着仅剩的四名黑衣人踉跄的走向自己,安然喘了两口粗气,缓缓举起了刀。
当最后一名黑衣人在安然面前分成两半,一前一后的倒在地上时,安然强撑着慢慢的走到灰驴跟前,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了半天的粗气后,一只手从肩膀摸向身后,然后另一只手举起黑刀,用刀尖慢慢的撬开那张嘴,把那颗挂在自己身上,跟着一直晃动到现在的脑袋丢在了地上,灰驴上前走了一步,伸出前蹄,一下把那颗脑袋远远的踢开,像是要为被那颗脑袋折磨的痛快不堪的主人出一口恶气一样,踢开了那颗脑袋,灰驴低下头,轻轻的拱着安然。
安然气还没有喘匀,无力的伸出手拍了拍灰驴的那张长脸。
灰驴看了看安然,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后,四腿一曲,爬在了地上,又偏头扯了扯安然身后的衣服,示意安然靠着自己的身体。
靠在灰驴的身上,安然松开黑刀,伸直两腿,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的睡了过去,雪还在大片大片的飘落,地上的尸体和被踩成了污泥的雪渐渐的又被蒙上一层淡淡的白色,要不了多久,不关是尸身还是污血都会被白雪所掩盖,到了明天,远远望去,小树林里又是一片洁白,那些拥挤在一起的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之前那两名燕国修者拴在树上的两匹马,被白袍人骑走了一匹,剩下的一匹正在那不安的喷着响鼻,围着那棵树不停的转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