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悼赶紧拜倒,道:“谢周天子。”
董藩高徐徐地摇了摇头,道:“这么美丽机灵的女人,居然只屈身在这里做个下人,真是有点糟蹋了。”他的声音说的很低,但是却足够吴悼听见了。
他本来就是说给吴悼听的。
吴悼是什么人,怎么会看不出董藩高话中的弦外之音,就马上作揖,道:“周天子,微臣本不想扫了周天子的兴致,只不过这个下人身染重疾,恐怕……”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她有病,周天子你若是带她回去,与她发生了关系的话,或许会被传染的。
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所以吴悼的话只说了一半,其实这不过是他临时机智想出的借口而已,纵然是董藩高,也休想将祥缥从他的身边抢走,他相信日久生情这句话,只要祥缥在他的身边,他迟早可以将她的芳心虏获的。
董藩高一惊,道:“你说她有重疾,是什么病?”
吴悼眼珠子又转了转,道:“微臣也不太清楚,只是听那些婢女门所言,但听闻之间,应该不是什么好物事。”
董藩高双眉尽轩,摇着头,叹道:“这么漂亮的一位女子,竟然身染重病,这上天可真是瞎了狗眼了。”
在那个年代,人们都是很崇敬上苍神灵的,但是这个董藩高却敢怒骂上天,足见他一个多么高傲的人,多么不可一世的强人。
吴悼只好附和着,道:“是是,造化弄人,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董藩高左右看了两眼,道:“你这里景色不错,犹如世外桃源一般,我就随便出去看看吧,你要不要一起去?”
吴悼本来想说“微臣遵命”,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董藩高已经道:“我看还是我一个人去好了,每天身边都会窝上一群人,看的朕都心烦。”
这句话说出来,在一边站着的老太监就偷偷翻个了白眼,这不是明着在骂他吗,但是董藩高要骂人,那个人就只有被骂的份了。
“那陛下你就要多多保重龙体了,不过院中治安很好,断不会有人敢对陛下你无礼的。”吴悼又开始炫耀自己的能力了,可是等到他说完话的时候,发现董藩高已经自顾自地走了出去了。
老太监跟吴悼两个人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都显出一种无可奈何的表情,两个人现实都感觉郁闷极了。
董藩高走出去的时候,看到远处那些迎接自己的人都还在那里站着没走,就吩咐门边的两个护卫,道:“你们让那些人都退下去吧,各自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不要在这里干等着,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边上的护卫立马道:“是,小人这就去遣散他们。”
董藩高一个人在维周殿里面东逛逛,西溜溜,倒也自在的很,一边走着,还一边哼着小曲调,这个曲调恰巧被正在捣鼓桌子上的红烛的祥缥听见了。
她能注意到董藩高的曲调是因为她觉得这儿曲调很熟悉,有点像是周杰伦的《双节棍》,难道说双截棍是抄袭了汉代的曲调,看来抄袭也是会破界而来的。
她听到了这个声音,就想出去一探究竟,很快就看到了正在路上信步溜达的董藩高,原来是董藩高在唱歌,刚才跟董藩高打过照面之后,祥缥觉得董藩高这个人还不错,很随和,于是就迎了上去,学着其他的人对董藩高行了一礼,道:“周天子,你好啊。”
董藩高看到了她,眼中就冒出了光,不过想起了吴悼的话,眼中的光芒很快地又黯淡了下去,淡淡地道:“嗯嗯,你好,你就住在这?”
祥缥直点头,道:“是的,回陛下的话,小女子就在这住着。”
董藩高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眼,就纳闷,像这样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会身染重病呢,根本一点征象也没有啊。
祥缥被董藩高看的很是郁闷,就不由地问道:“周天子,你觉得小女子有哪里不对吗?”
董藩高眨了眨眼,道:“没有,只不过我刚才听吴悼说,说你身体不大好,所以就想问问,是不是如此?”
吴悼这个家伙可真会骗人,居然连董藩高也敢骗,不过想想,吴悼这样说,肯定也是在设法保全自己,于是就不动声色地道:“回周天子,小女子只是感染了一点风寒而已,没有什么要紧的。”
董藩高又追问道:“只是风寒罢了?”
祥缥不明其意,道:“是啊,你看我样子这么健朗,当然只是小毛病而已,若是什么大病的话,那恐怕就不能跟周天子你说话了。
董藩高觉得祥缥的话也言之有理,就兀自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心道,原来是吴悼故意欺骗自己,肯定是面前的这个叫做祥缥的女人原为吴悼搜罗而来的,怕自己抢了他女人,所以才骗自己这些话。
祥缥见董藩高不说话,就用手在董藩高的面前摇了摇,道:“陛下,你咋了,没事吧。”
董藩高“哦”了一声,道:“没事没事,既然我恰巧路过这里,那你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祥缥恍然大悟似地,道:“是是是,周天子你进来吧,我给你沏茶,只要你不嫌弃我沏茶的手艺就可以了。”
祥缥沏茶的手艺并不差,因为祥缥以前就喜欢喝茶,而且经常是自己泡给自己喝,所以也就练就了一副泡茶的好功夫,纵然茶叶不算是上品,而喝茶的杯子也不是最好的品茶瓷器,但是由于祥缥对于茶水的泡制拿捏的恰到好处,所以泡出的茶说不出的香浓。
就连尝遍天下好茶的董藩高也是啧啧称赞,道:“不错不错,你的手艺确实不错,以后大有可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