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三歇似乎脸色变了变,但随即又恢复镇定,道:“好,我猜大。”他有这个把握,因为这个骰子是他摇出来的,他甚至能够说出这个木盅里面的点数来,摇色子也是需要技巧的,而劳三歇就是这方面的专家。
曲玄叹了口气,道:“既然你猜大,那我看来就只能猜小了,是不是?”
劳三歇虽然不愿意回答曲玄的问题,但还是睁眼道:“是的。”
曲玄慢条斯理地道:“那我就猜小,你开吧。”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手微微一动,一股劲力就穿透木盅,射进了骰子里。
劳三歇已经纵横赌界几十年了,他在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出来走江湖,就开始赌,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他面前出老千的。
曲玄通过劲力将骰子挪动了一颗,劳三歇虽然没有看到他出手,但是劳三歇听到了骰子转动的声音,而且他敢确定现在开除的必然是小。
他瞪着曲玄,手上一用劲,骰子又在木盅里转了转,这声音极其细微,除了劳三歇外,大概只有曲玄能够听见了,曲玄想不到这位劳三歇也是位高手,不但是个赌徒,还是个内家的练家子,他冲着劳三歇笑了笑,手指又动了动。
他手指一动,骰子又开始在动,而劳三歇自然要制止,于是劳三歇也紧紧地握了一下木盅,木盅在两股劲力的袭击下,已经开始摇晃了起来。
现在的这场赌局已经变成了两位高手之间的过招,可是边上的这些赌徒们根本还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以为自己是见鬼了。
“碰”的一声,木盅居然凭空飞了起来,骰子贴着木盅的内壁,不停地旋转,虽然大家可以从下面看到骰子了,可是骰子旋转不息,根本还看不出是几点。
曲玄跟劳三歇已经开始有点光明正大的斗法了,木盅在半空中摇晃的更厉害,而骰子也转动的更剧烈。
劳三歇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显然已经用去了很多的内力,可是曲玄还是泰然自若。面不改色,他居然还在冲着劳三歇微笑,微笑里面的意思就是说“你输定了”。
劳三歇既然是个赌徒,那就不怕输,可是他怕丢面子,在这么多人面前输掉,那自己的面子肯定是挂不住的,因为是自己追着人家来赌的,自己输了,那以后还如何在此地立足呢?所以他还没有妥协。
曲玄的手指微微地摆动,木盅已经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突听“咔嚓”一声,整个木盅都碎掉了,骰子落了下来,在桌子上急速的旋转着,虽然看客们对这离奇的变化感到十分的奇怪而惊讶,可是还是定住了心神,想瞅瞅到底开出的点数是多少。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三个骰子上。
骰子转啊转的,居然越转越小,越转越小,最后将要停止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堆粉末了,消失无踪。
所有人都怔住,这些人有的已经赌了六七年了,有的已经赌了六七十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
曲玄看了看变成了粉末的骰子,又看了看劳三歇的脸,道:“这怎么算啊?”
劳三歇的视线在骰子上,脸色已经煞白,嘴唇嚅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时忽然一个人轻声道:“既然骰子已经没有了,那就是没有点,没有点就是小。”说话的人指了指曲玄,道:“应该算这位先生赢。”
曲玄循声望过去,就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成熟性感、风姿绰约的女人,身穿一件紧身的紫色丝袍,将身体的线条暴露的淋漓尽致,大多数男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曲玄也不例外。
劳三歇的目光还在粉碎的骰子上,忽然一拍桌子,道:“老子输了,这钱是你的了,从此以后,老子再也不来这个鸟地方了。”
他说完话,转身就走了出去,曲玄正准备跟着劳三歇出去,找劳三歇喝几杯,因为这个劳三歇虽然脾气很大,但是为人还是比较热血的,拿得起放得下,说得到做得到,是个真男人,曲玄就喜欢跟这样的人交朋友,何况曲玄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出路,看劳三歇的样子,对这个地方一定熟悉的很,所以交上这么样一个朋友也是不错的。
可是曲玄刚迈出步子,这个成熟的女人就忽然道:“这位先生如果赌的还不尽兴的话,楼上还有赌局,要不要去看看,而且我保证楼上的赌局比这次的赌局更刺激。”
这样一句话从这样的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本来就显得很刺激了。曲玄又怎么能拒绝呢?他看着劳三歇走出去,看着劳三歇消失在视野里,终于慢慢地转过身来,他一转过身,看向这个女人的时候,脸上就现出了一种很温柔的笑意,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被他这种笑容迷倒。
这个女人没有迷倒,还是一副很温和的样子,切了切手,道:“那先生楼上请把。”
曲玄跟着这个女人走上了楼。
“敢问姑娘叫什么名字?”曲玄对漂亮的女人向来是很有好感的,就像是这个世上大多数其他的男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