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沽,知道路承周真正身份的,只有田南晨和李向学。
原本,李向学都不能知道路承周的身份。
但这是历史原因造成的,李向学又不在海沽市内工作,组织上才没有调离李向学。
不要说曾紫莲只是有同情中共的倾向,哪怕马玉珍是地下党员,还是路承周的秘密交通员,路承周都从来不在她面前流露任何对中共的同情。
在军统系统的人面前,路承周既是一名坚定的抗日分子,也是一名坚定的反共分子。
而在日本特务机关里,路承周则是大日本帝国的朋友,坚定的亲日分子。
整天在各种身份间来回切换,路承周必须时刻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有些时候,只需要说错一句话,路承周的身份就会暴露。
随之而来的,将是残酷无情的镇压。
无论是路承周军统的身份暴露,还是中共的身份曝光,都会掀起一股血雨腥风。
“中共就是武器太差了,他们抗战还是很积极的。昨天晚上,他们如果有重武器,哪怕一个投掷筒,都能拿下王庆坨。”曾紫莲看到路承周的态度,心里暗暗高兴。
监督路承周,是她知道路承周的军统身份后,戴立亲自交给她的任务。
路承周在海沽的表现,已经不能用优秀两个字来形容了。
“要想办法查清这支部队的情况,如果戴老板问起来,我们一问三不知,是要挨处分的。”路承周沉吟着说。
“你想派人打进去?”曾紫莲似乎明白了路承周的用意。
“这是你的问题。这种事,总不能让我帮你安排吧?要不然,要你这情报组长何用?”路承周冷冷地说。
“我会派人去查的。”曾紫莲郑重其事地说。
就算路承周不说,她也会调查。
什么样的部队,有这样的战斗力。
如果军统在海沽附近,掌握这么一支部队,那该多好啊。
“对了,郑问友走了没有?”路承周随口问。
“已经走了。”曾紫莲说。
“什么时候的事?”路承周诧异地说。
他与曾紫莲虽然不能每天见面,但只要有事情,曾紫莲都会及时汇报。
路承周之所以问起郑问友,是因为祝砚农。
一旦组织决定,让祝砚农再回七路军,可以让他与郑问友联系上。
然而,郑问友这一走,祝砚农再想回七路军,可就麻烦了。
“昨天,他也没有通知我,今天早上收到总部的来电,才知道他已经去了丰润县。”曾紫莲说。
“电台带走了没有?”路承周又问。
“带走了。”曾紫莲说,这是郑问友与总部联系的唯一手段,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舍弃。
“谢维汉呢?”路承周又问。
“还在国民饭店,谢司令也真是的,他就不怕上头怪罪么?”曾紫莲叹了口气,战争时期,谢维汉不但享受,而且还在沦陷区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