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姑娘,是三奶奶。”莫忘纠正她道。
抚琴莫失连连点头,侍琴笑,“知道了,我会改口的。”
沈丹遐脱下喜服,换上轻便的春衫,抚琴打水,沈丹遐净面,卸了脸上胭脂,露出她那张芙蓉面。
“三奶奶,您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莫失问道。
沈丹遐就早上吃了一小碗核桃羹和一块花生酥,午饭没吃,现在已近傍晚了,肚子确实饿了。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沈丹遐示意侍琴去开门。
侍琴过去打开门,于嬷嬷领着两个身穿桃红色半臂褙子和蓝色衣裙的丫鬟走了进来,她们手里各提着一个三层高的食盒。于嬷嬷屈膝行礼道:“三奶奶,老夫人和三爷怕您饿着,让老奴给您送了些的吃的过来。”
依着习俗,婆家得为入了新房就不能离开新房的新娘,准备席面的,可是不知道沈妧妧是忙中之错,给忘记了,还是有意给沈丹遐一个下马威,并没有让人给沈丹遐送吃的东西过来。徐老夫人和徐朗显然也没指望沈妧妧,早已安排好了。
“有劳于妈妈了。”沈丹遐笑道。
侍琴和抚琴帮着那两个丫鬟,将食盒里的东西摆到桌子上;食盒里放着色香味俱佳,并取着吉祥名字的菜肴,还有一碗翡翠松子羹一碗淮山百合鲫鱼汤。于嬷嬷屈膝行礼道:“不打扰三奶奶用饭,老奴告退。”
“于妈妈慢走。”沈丹遐使了个眼色给侍琴,“请于妈妈代我向祖母道谢。”
侍琴会意,送于嬷嬷三人出门,一人塞了一个荷包,里面装着两个各五两的银锭子,这个银锭子不是普通的银锭子,是陶氏为了沈丹遐,特意去银庄定制了一批上面铸着囍字的银锭子。
沈丹遐吃了一小碗胭脂米饭、吃了半碗松子羹,喝了一小碗鲫鱼汤的馋意被勾了出来,然后就着这些菜色,吃了半碗的饭。吃完饭,漱了口,沈丹遐拿着帕子按了按嘴角,“你们拿下去吃吧。”
“谢三奶奶赏赐。”侍琴等人欢喜地屈膝行礼道。
把婢女们打发走,沈丹遐开始究竟拔步床,因陶氏告诉过她,这床有很多暗格。沈丹遐东摸摸,西按按,让她找到不少暗格,然后把一些不方便放在外面的东西,以及压箱底的金块挪进暗格。
等沈丹遐把找到的暗格里,都放上了东西,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是莫失莫忘给徐朗请安的声音,莫名的沈丹遐紧张起来,双手紧拽着裙子。
徐朗走了进来,走到了沈丹遐面前,低头专注地看着她;沈丹遐低垂着头,不敢看他。徐朗弯腰,抓起她的手,声音轻柔地道:“九儿,别怕。”
“我,我没怕。”沈丹遐颤声道。
徐朗微微笑,伸手将沈丹遐挽发的赤金镶红宝石的簪拔走,她乌黑的秀发如流水一般披散开了,落在她的肩膀上。徐朗将沈丹遐揽入怀中,低头去寻她的唇。
新婚之夜,于两人而言,注定漫长而特别。男情妾意,恩恩爱爱。帘卷青楼,东风暖,杨花乱飘晴昼。兰袂褪香,罗帐褰红,绣枕旋移相就。海棠花身春融暖,偎人恁、娇波频溜。象床稳,鸳衾谩展,浪翻红绉。一夜情浓似酒。香汗渍鲛绡,几番微透。鸾困风慵,娅姹双眉,画也画应难就。问伊可煞人厚。梅萼露,胭脂檀口。从此后、纤腰为郎管瘦。
等第二日沈丹遐睁开眼,入目是徐朗含着笑意的眼睛,他正侧躺在床上,一只手托着头,另一只手在玩着她的头发。
沈丹遐看着他的胸口,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努力不去想昨夜的事,强装无事地道:“我们起来吧。”新媳妇儿进门的第一日,得早起敬茶,误了时辰,沈妧妧必会趁机发难,她是不会给沈妧妧找碴机会的。
“时候还早,不着急。”徐朗伸手抱住沈丹遐,手按在她背脊处,沿着娇躯玲珑的线条往下,轻轻揉着她的腰。
腰是很酸,他揉着也很舒服,但是不能这么享受下去,沈丹遐推开他,“朗哥哥,我们来日方长,起来吧,我们要去敬茶。”
“好,来日方长。”徐朗依言坐起,拿过那揉成一团的亵衣穿上,等沈丹遐也穿好亵衣,下床唤人来伺候。
于嬷嬷领着侍琴等人进来,于嬷嬷先给徐朗和沈丹遐行了礼,然后去床边铺被,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她实际是来收元帕的。于嬷嬷将元帕折好,放进侍琴捧着的那个红漆匣子里,然后笑盈盈地道:“恭喜三爷,恭喜三奶奶。”
沈丹遐俏脸染上两团红晕,陶氏告诉过她,新婚的第二日,夫家会有嬷嬷来收元帕,以确认新娘子的清白。不过来收拾和检验元帕的嬷嬷一般是由婆婆派过来的人,怎么会是徐老夫人身边的于嬷嬷来收呢?
“三爷,三奶奶请慢慢梳洗,老奴去给老夫人回话。”于嬷嬷屈膝行礼,抱着红漆匣子走了。
等于妈妈走后,沈丹遐直接问出心中疑惑,“朗哥哥,怎么不是太太身边的嬷嬷来收帕子?”
“沈氏的人我不放心。”徐朗毫不隐瞒地道。虽知道沈丹遐和沈妧妧并不亲近,但徐朗仍然担心单纯的沈丹遐会被沈妧妧哄骗了去,明确的表明态度。
沈丹遐挑了挑眉,沈妧妧不是个顾全大局的人,以她昨日的所作所为,她会在元帕上动手脚,也不是不可能的,看来徐朗和沈妧妧的矛盾,要比她想像得还要尖锐。不过他这样防备是为了她好,沈丹遐也就没再多言,夫唱妇随,她也立刻将对沈妧妧警惕度调高。
婢女已放好热水,徐朗眼睛亮亮地道:“九儿,我们一起洗。”
“你想得美,我们各洗各的。”沈丹遐瞪他道。洗鸳鸯浴,最容易擦枪走火,她才不会轻易上他的当呢。
沈丹遐沐浴,是不需要人贴身伺候的,进到浴房,脱下亵衣,看着身上这青一道紫一道的淤痕,脸又红了,再温柔的男人上了床都能化身为狼。
洗干净身子,沈丹遐穿上衣服,披上外裳,从浴房里出来,“朗哥哥,快去沐浴。”
徐朗走到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凑过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才进浴房。沈丹遐甜甜地笑了笑,摸着脸,坐到梳妆台前,让入画帮她梳头上妆。
等沈丹遐收拾妥当,徐朗也沐浴更衣出来了,他也没要人贴身伺候,沈丹遐对此很满意,亲自上前帮他穿衣,以示奖励。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成。”徐朗舍不得她劳累。
沈丹遐弯眉一笑,道:“这事儿得看我心情,我想伺候就伺候,不想伺候就不伺候,你不许有异议。”
“好,听你的。”徐朗顺从地道。
“朗哥哥,我这样子是不是不像一个贤妻啊?”沈丹遐的手按在他的胸前,仰面问道。
徐朗凑上去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道:“我要得不是贤妻,我要得是爱妻。”
沈丹遐面上笑意又深了几分,帮徐朗系好了腰带,婢女把早饭送了进来。徐朗是知道沈丹遐的口味的,安排的早饭自是甚合她的胃口。昨夜里沈丹遐虽是承受方,却也耗费了不少力气,这早饭自然也多吃了一些。
夫妻俩用了早饭,夫妻两人往徐老夫人的圃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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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修改,希望能够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