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拨转马头望向狼狈不堪的太子。
李亨的腿被马给压住了,从马上跌落时又伤到了腿脚,挣扎不出来,此时正叫着要兵卒们将其救出来,但随即就被陈玄礼这干净利落的一刀给吓破了胆子,直接呆住了,连惨嚎都给忘了。
此时见到半身是血的陈玄礼望向自己,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面色煞白,鼓起勇气颤声道:“陈玄礼!孤……孤王乃是太子,你想要谋反?
居…居然敢伤孤王?快些离开,孤王念你年事已高,便饶恕你这次!”
陈玄礼面不改,控制着马缓缓的走到被死马牢牢压住的太子跟前,漠然的说道:“太子?当你想要逼宫的那一刻,你便已经不是太子!
至于造反?某家只是奉皇命诛杀想要杀父弑君的逆贼,何来造反之说?!”
“我…我乃皇室之人,即…即便是造…造反,也…也轮不到你来处置!我…我要见父皇……”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某家如何诛不得?!”
“你……”
李亨话还没有说完,骑在拿上的陈玄礼便已经迅速的俯身下去,手中腰刀陡然斩出,在李亨惊恐的眼珠子都要瞪出的神情里,染血的刀锋不偏不倚的正砍在他的脖子上。
陈玄礼毕竟年纪大了,连番的奔波之下,身子困乏,这一刀虽然砍得准,但是力道并不够,太子的脖子并没有彻底掉下。
他又复砍一刀,方才将其斩杀。
命人将太子以及李静忠的首级拾起之后,他带着三十余骑直接闯进乱作一团的院落。
按照王庆的吩咐,将李亨的儿子李豫李荣尽数斩杀……
“这人就是李静忠?”
王庆对于未来的唐肃宗李亨倒不是很感兴趣,感兴趣的是一个面白无须其丑无比的男子头颅。
这倒不是王庆偏爱太监,而是因为这个太监很不一般,论权势,高力士都远不及他!
说起李静忠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但若是提起李辅国,对于不少了解中唐以后的历史的书友来说,那可是真的咬牙切齿。
唐朝中后期,太监执掌军队,就是从他这里开始的、而且这家伙还成为唐朝第一个以不全之身担任宰相的人。
若是贤宦或者如同明朝的宦官一样,对主子忠心也行,偏偏这个家伙是一个极其阴险歹毒无法无天的家伙。
在唐中央,直接是只手遮天,连皇帝唐肃宗都拿他没有丝毫办法。
成为太上皇的唐玄宗郁郁而终与他的步步紧逼不无关系,唐肃宗在老爹死去不到十几天的时间也跟着身故,跟他带着人直接闯入皇宫,当着肃宗的面将皇后砍死有着直接的联系。
本来唐肃宗还能苟活一些时日,被他这样一弄,又惊又怒之下,当天就驾崩了。
虽然后来被唐代宗一步步将其弄死,但唐中央已经从根子上彻底歪了。
从唐肃宗开始,一直到唐朝结束五代十国开始,唐朝的中央以及皇帝都被宦官深深的影响和支配着。
肃宗以后,只有一个唐宪宗不是宦官拥立,但也是有始无终,终究还是死于宦官之手。
那时候的宦官是真心的不可一世,杀皇帝,废帝立君跟玩的一样。
后世人对太监有不好的看法,绝大一部分都是李辅国以及其后的太监给挣的。
陈玄礼不知道陛下为何对李静忠这个太监这样上心,不过还是作答道:“回禀陛下,这就是李静忠。”
王庆点了点头,然后说出了一个令陈玄礼极度意外的话:“把这家伙的头丢茅厕里,看着碍朕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