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内期待着,乔晔尽量克制心中的涌动。
“她在。一会你们班还要和你妈还有我合影呢,她在给同学写札言,给你们以后的表演人生做个路标指引。”
“哦。”
应着,乔晔没再管礼貌不礼貌,他的脚已经朝着办公室狂奔而去。
十几米的距离,不过快跑两三秒钟,当站在妈妈的门口,欲推门而入,乔晔忽然又停下了。
心潮掀起巨浪,乔晔还没有调整好心情,到底自己是要用什么样的姿态去见妈妈,这二十多年来,乔晔更不知道,该如何传达他对母亲的思念。
作为一个重生者,看遍了人生风景才懂得唯有母爱的亲情最珍贵的他来说,妈妈,是他现在最奢侈的爱,他生怕这一开门,自己会大失所望,妈妈不在那里。
他看到妈妈又想表现自己强烈的爱,可又担心吓到妈妈。
矛盾,复杂,激动,害怕,渴望,到最后一秒钟,全部又被那份浓浓的亲情和爱代替,我就想要给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也许不需要多说一句话,抱住她,亲吻她就对了。
眼泪跐溜一下滑落,乔晔把眼泪抹掉,咚咚咚三声,敲响了门扉。
“进。”
里边传出的是蔡秀兰温暖慈爱的声音。
拟制过感动,乔晔慢慢推开了木门。
木门应当只是虚掩的,轻轻一推,乔晔就看到了里边,在内屋的角落,有两张办公桌,办公桌一个是空的,另一个桌上有位中年人在伏案写书。
她写的应当不是别的,就是徐慧老师方才说的,她给同学们的人生格言,牵引着他的学生们去走表演的路。
她工作的时候非常认真,一笔一画地书写,就连乔晔靠近她,都没有察觉。
“妈。”
乔晔在一旁轻轻唤了声,看到是乔晔,蔡秀兰笑了笑,没说什么,又埋下头去写她的东西。
自家的儿,蔡秀兰总是这样,糙一点养,粗一点管教,毕竟,她还有更多的学生要教,她总说万不可以厚此薄彼。
但蔡秀兰这些年却真的做成了别人家的孩子是个宝,自己家的娃成了草。
起码,在学校的时候,她百分之九十九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教学工作中,自己的孩子没能从她这个妈妈老师这里得到什么实惠。
凑近瞅着妈妈,蔡秀兰的额头上却爬着一道深深的皱纹,眼角处两条贪婪的小鱼还在拼命扩大领土,美丽的眼睛,天呐,怎么眼圈泛着黑色,这难道不是常年累月的晚睡加班造成的吗。
乔晔前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妈妈,所以接到妈妈突然离世的消息后,乔晔都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岁月的痕迹已经加倍写在了妈妈脸上,原来,妈妈一直在承受着高压的工作,再用她身体里的营养去灌溉自己的学生,最终造成了脑袋上不可挽回的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