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松州城,李愔立刻感受到一种战前的紧张氛围,来往的百姓都是步履匆匆,脸上都带着担忧之色,街道上一个商贩也没有,全副武装的士兵不时从这个巷口出现,接着又在另一个巷口消失,沉重的金属相击声代替了平日里商贩的吆喝声。
“殿下车马劳顿,一定累了吧,我们还是先去松州大营吧。”薛仁贵见李愔脸色有一丝倦意,说道。
李愔摇了摇头,道:“不了,战事紧迫,我还是先去西门看看吐谷浑军队的驻扎情况。”
牛进达闻言,眼中露出赞赏之意,但也是一闪而过。
松州是唐朝的西北门户,在吐蕃和吐谷浑的疆土之间,西南是吐蕃,西北就是吐谷浑,蜀地多山,尤其在毗邻高原的一侧更是山高路险,这松州就坐落在西藏高原通往蜀地的唯一道路上,可谓是扼住了西方通往蜀地的咽喉之处。
松州城的建造也是依据其军事特点,坐东朝西,西面的城墙是又厚又高,松州大营正是驻扎在西城,随时防御着来自西面的威胁。
“目前松州的守军中弓箭手有一千五百人,弩手五百人,骑兵三千人,剩下都是步兵。”前往西城的时候,薛仁贵给李愔介绍着松州的情况,“现在城外的吐谷浑军队到现在还有任何动静,似是在等着什么。”
说话间李愔到了西城,这里的士兵明显多了起来,而且十分忙碌,不断往来穿梭,抱着箭矢,运着石块的士兵比比皆是。
牛进达道接着补充道:“城外十几个村子被吐谷浑焚烧了个干净。死伤了数百个人,现在那里的百姓已经全部迁入了城内,如今吐谷浑想要进入成都府腹地,唯有攻城一途,否则就得绕路千余里从岷州过来。但那里有唐朝重兵把手,慕容伏允也心知这点,所以打算孤注一掷,他们之所以还在等,我以为肯定是在建造攻城器械。”
朱由之暗赞牛进达果然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一眼便看出了吐谷浑迟迟没有攻城的原因。他道:“牛将军所言极是。”
李愔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倒是可以想办法把他们建造的攻城器械全部损毁。”
“这个办法我们不是没想到,只是吐谷浑的军队把松州城围的犹如铁桶一般,殿下上了城一看便明白了。”薛仁贵道。
松州城的城墙并不高,只有十五米左右,由青石铸造。倒也显得很结实,顺着两米宽的阶梯登上城楼,李愔的视野顿时出现了白茫茫的一片帐篷,隐约间还可以看见帐篷间有人走动,李愔估算了一下距离,那些帐篷距离城墙至少三里之外。
看到这个李愔算是明白了薛仁贵的话,正面无法突破。松州城两侧又都是险峻的高山,外面进不来,里面同样出不去。
“荣达!”李愔这时唤了一声,荣达立刻道:“殿下有何吩咐?”
李愔道:“把你挂在脖子上东西给我!”
荣达恍然,从脖子上把一个金属制,两端带着圆孔的东西从脖子上摘下来递给了李愔,临行前,这是李愔特地交代他保管的。
李愔让荣达保管的正是里奥波特军用战术望远镜,这可是他花了六万块卖的,在李愔看来望远镜这种东西特别适合在古代使用。因为这时候的空气清晰度是非常高的,就是肉眼也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但是远的地方很多东西就看不清晰,望远镜正可以解决这一问题。
接过望远镜,李愔拿起来对着三里之外的吐谷浑大营观察起来。调整了几下望远镜的倍数和视距,瞬时间,吐谷浑大营中的一切皆清晰地映入李愔的眼睛,就是士兵脸上的麻子都看的一清二楚。
居高临下,李愔尽可以把吐谷浑大营中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打瞌睡的守卫,吃着草料的马匹,围着火堆烤着羊腿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