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慈姑和佳姨搬到瑞鹤仙庄之后,第一天里,便嘱咐了伺候景心的一些事项,也就是那些话,让景心多走动,利于顺产,至于景心身体调理的膳食,自然有女医照看,分工明细,各司其责,
如此分配下去,其实,两个稳婆说的那些话也是多余的,产期调理,逐风已经做的很足了,找稳婆,只是锦城一直有这个行业,懂艺术,看病的,一般不做接生这个活儿,久而久之,看似多余的‘接生婆’,也显得有了一定的位置。
接生婆,顾名思义,帮忙接生的,接生的那会儿,自然是辛苦的,不接生时,其它的地方不知道,但在瑞鹤仙庄,那是最清闲的职业,这不,因为清闲,两个接生婆便相约,在慧心小筑的西苑观光看风景。
看景,游走,说笑,
走累了,俩姐妹便到凉亭坐坐,给她们派来的小婢伺候的也周到,东方寒雪也有过吩咐,稳婆的一切需求,只要不是大事,直接满足,无需禀报,在两个稳婆坐到亭子里休息的时候,两个小婢还特意拿了些干果之类的东西。
瓜子,果脯,吃了些,在慈姑和佳姨准备离开凉亭的时候,她们的身后,突然有人呵斥了一声。
这座亭子,建在一个平坦的石板地上,八角四面,可走东南西北,慈姑和佳姨走得是东面的口,不防备西边有人说话。
“你们是?”
两个稳婆,转过身后,有点目瞪口呆,这里毕竟是瑞鹤仙庄,她们刚来,又不熟悉情况,怕的是无意中得罪什么人,那便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西域的红枣,南岭的乌梅蜜饯。两位,待遇不错呀”。
“托主人的福,老奴们有点口福”。
来人的话不冷不热,并且像是讽刺。慈姑和佳姨显得有些拘谨了,小心在意的说话。
“玲儿,告诉她们,我是谁!”
“是!”
一句‘玲儿’,一句‘告诉她们’,两个稳婆更觉得不安了,此女面色阴冷,浓妆出现,一脸逼人的霸气,看她一眼都觉得喘不过气来。要是知道了她是谁,会不会要把她们吓死?慈姑和佳姨推测的一点没错,差点把她们吓死。
“听好了,这位乃是瑞鹤仙庄的大孙少主,景月孙少主!”
“哎呦!”
“老奴见过景月孙少主”。
两个稳婆真的被吓到了。她们也自称‘老奴’了,在景心点头同意由她们来接生时,慈姑和佳姨已经算是瑞鹤仙庄的人了,她们进庄之后,听到的第一个嘱咐不是如何忠诚于这里的主人,而是避开点一个叫东方景月的人,
逐风说的这个人。便是这个项回心了。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看到这位女子的第一眼,慈姑和佳姨心里都觉得毛骨悚然一般,背脊发冷,听说此人正是瑞鹤仙庄的景月孙少主,慈姑和佳姨的心里直打鼓。
说是请安。其实是慈姑和佳姨吓得跪在了当地,不敢抬头,连她们的小婢也是如此,项回心则不慌不忙的在她们身前走了两步,慈姑和佳姨不敢抬头。只看到了这位景月孙少主的一双绣鞋,金丝银线纳的底儿,做的边儿,绣着好看的花朵,这样高高在上的样子,
心里直打哆嗦,
“你,给我走!”
项回心说话了,撵了一个人,慈姑和佳姨不知道是谁,她们两个便忙不迭的站起身,想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佳姨!”
“啊?”
在两位稳婆低着头,脚步要踏出亭子的时候,玲儿突然叫了一声,吓得佳姨立刻停在了当地,而慈姑,则带着自己的使唤小婢离开了这里。
“佳姨,不要害怕,景月孙少主是找你说话的”。
项回心已经坐到了亭子中,把手中的暖炉放在了石桌上,而佳姨,不得不回过身来,小心的伺候着,诚惶诚恐般听着玲儿的话,玲儿说罢,佳姨困惑了,忍不住说道:“老奴一介贱民,又是刚到瑞鹤仙庄,不知景月孙少主找老奴有什么吩咐?”
“听说佳姨做与人接生的活儿已经很久了?”
项回心又站起了身,来回打量着佳姨上下,说出了这样的话,听到此言,佳姨困惑了,再者,过了这么久了,佳姨也没见这位景月孙少主有怪罪的地方,于是,心情也镇定了许多,忍不住说道:“老奴与人接生,十分的有经验,算上景心孙少主,正好三百六十六个,正好是六六大顺!”
“可有难产的?”
“景月孙少主放心,……”。
“我不放心”。
“老奴对这方面很有经验,即便不是顺产,也能母子平安的把小主人接生出来”。
“不不,不!”
佳姨满怀信心,非常坚定的说着,项回心却摇起了头,说了‘不’。
“景月孙少主的意思?”
佳姨不免奇怪起来,忍不住看向了项回心。
“佳姨,在大孙少主说之前,您先看看这个?”
项回心突然不说话了,玲儿接住了项回心的话,佳姨转过身,原来,景月孙少主来时,身后带了两个女婢,一个是空手的玲儿,长得有点刁钻刻薄,一个是比较平稳的女婢,手里端着一个托盘。